井源看着那跟门神一样长得凶神恶煞的瓦剌人,心中陡惊,横刀怒问:“你是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本都尉不杀无名之辈。”
来人左右歪了歪头,将颈椎骨扭得“嗒嗒”直响,看着井源不以为意道:“你这朱家女婿,好生坐稳,免得听了本将军名字跌下马去。”
“嘿嘿。”井源冷笑了两声道,“本都尉可不是吓大的。”
“本将军勃罗知道你的官位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勃罗撇了撇嘴道,“幸好你以前没有遇到过我,要不然,只怕你投生二世都长大成人了。”
“勃罗!”井源闻言心里确实吃惊,但是面上却看不出一丝慌乱,强作镇定道:“就算你是也先,本都尉也不放在眼里!”
“有种,有种。”勃罗咧开大嘴,似赞非赞地说着,然后举起狼牙棒,冲井源道,“只要你接得了本将军三棒,本将军就放你过去。”
“本都尉接你一百棒又有何妨。”井源说着挥起偃月刀准备应战。
呼延雷一见忙制止:“都尉大人,你是主帅,应以三军为重,让卑职来拖住他,你快率领三军突围。”
“好,有劳你了。”井源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然后勒马退回几步。
呼延雷的应手兵器是两根小花枪,他阻止井源之后,催马上前,舞动两根小花枪向勃罗扎刺而去。
“嘿嘿嘿。”勃罗蔑视地笑了两声道,“你那绣花针一样的家伙,竟然敢与本将军的狼牙棒作对,这简直就是螳臂挡车!”
“大话不要说得过了头。”呼延雷毫不示弱,拼命向前。
勃罗挥动狼牙棒迎了过来。
呼延雷不与他硬碰硬,实打实,双枪避实就虚,趁虚而进地刺扎挑捅,枪枪不离他的要害。
“好狡猾的明狗。”勃罗气嘟嘟地道,将狼牙棒挥得更猛了。
二人进进退退地剧烈厮杀起来。
井源见勃罗被呼延雷拖住,急忙催马奔出,率领明军一路斩杀出去。
王玉珏见仅仅把平章卯那孩缠住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要他发功把一个大活人给杀了,他又有些不忍,哪怕对方是一个杀人恶魔。
他边出招边思索对策,想起削铁如泥的龙凤镡,一下子来了主意。
他趁平章卯那孩换招之时,将别在腰间的龙凤镡抽了出来,迎着对方挥过来的铁棒划过去。
“你那是什么剑,这么小点,竟然敢与老子铁棒抗衡。”平章卯那孩毫不手软地挥出铁棒时道。
他话说毕之时,铁棒已经挨上了对方的短剑。
铁棒碰上短剑时,丝毫没有声响,但是平章卯那孩却已经看清楚了一切——铁棒迎刃而断,剑锋那边的一截,已经落在地上碰上了石头,发出刺耳的响声。
“你他妈那是什么剑,竟然这么锋利。”平章卯那孩收回铁棒,看着发光的断面惊异莫名地问。
“宝剑呗。”王玉珏吹了吹刃口,漫不经心地道。
“我不相信我这根铁棒在那上面砸不出一道缺口!”平章卯那孩瞪眼怒叫之时,又挥舞着扫了过来。
他圆瞪着的眼睛看到铁棒碰上那短剑时,又是无声无息地断掉一截。他气得连续挥舞着铁棒往刃口上撞上去,一截又一截铁棒落下去,砸在下面的断铁上响起当当之声。
最后,他手中只有三尺左右这么一截铁棒握在手中,怕对方趁势攻击自己,便再已不敢挥过去了。他气得用铁棒拍打着左掌心,望着对方手里的短剑刃口道:“厉害厉害,真的没有砸出一点缺口。”
“你知道厉害就好。”王玉珏望着远去的井源一行道,“失陪了。”说着拨转马头就走。
平章卯那孩看着他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断铁棒猛然掷了过去。
那半截铁棒平飞着,向王玉珏背心直贯过去。
王玉珏听得风声,身子侧过一边,将龙凤镡向断面迎了上去。
无声之中,那铁棒象一根山药一样被刃口划破。
平章卯那孩所掷的力量很大,那铁棒被划成两片后依然直飞向前,将对面的几个瓦剌兵击打得肉绽骨断,吐血而亡。
王玉珏淡定地冲愣怔着的平章卯那孩笑了笑,打马向井源等人追了上去。
呼延雷双枪神出鬼没地与勃罗缠斗。
勃罗见他双枪不敢与自己的狼牙棒较劲,知道他在力量上逊了一筹,是以更加不可一世地将狼牙棒挥得狂猛无匹地向呼延雷攻击。
呼延雷催马东闪西让,避不过时,就只有挥起双枪招架,那狼牙棒打砸按压之时,沉重异常,仿如山岳盖顶。每次接勃罗狠招,都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心想这里莫非就是自己的殉职之处,但自己是护卫之职,就算死也不能退让。所以他没有退缩,而是一往无前地去接招,去拼杀。
勃罗见他接自己狼牙棒时,每每都会表现出力不从心的模样,心中更加高兴。
他再一次催马向呼延雷猛冲过去,手中狼牙棒泰山压顶般砸将下去。
呼延雷坐骑脚力不敌蒙古马快速,见他奔过来闪避不及,只得应战,但是不再硬拼硬接,而是双枪齐出,一奔胸口,一奔小腹。
头上,狼牙棒呼啸着砸下来!
“你不要命了?!”勃罗见他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惊叫着双脚猛然催马,急速跑开。
呼延雷的双枪擦着他的腋下衣服猛刺而过。他的狼牙棒也因马匹加快了速度,砸下时便到了马屁股后面。
“好有勇气!”勃罗跑到一边,擦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