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血热?”
房旭听到这个词,隐隐感觉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了,连忙向熊长老请教道:“还请长老细说此物。”
熊长老道:“这是偃道曾于数十万年之前就用过的毒道疫病,乃是血魂之毒的一大变种。”
“你们应该也知道,偃道有一臭名昭著的流派,叫做蛊毒流,以吸收冥道,血道,毒道,魂道等多个领域道途成果,拼凑糅合而成,这一流派研制出了非常之多的各类病毒以及相关的疫病菌种,根据免疫相克之原理,不停更换更换使用,因而这类毒物,又有统一的时疫之称。”
“这些东西相当于一种极其微小的焦螟之属,能于人体或者其他具蕴灵蕴之物体内繁衍生息,进而扩散出去,一旦有偃道大师炼制出极品毒株,更有可能酿造灾难与浩劫,屠杀生灵无数。”
“但具体说来,每一毒种,病菌,乃至于疫病的传染与发作原理,都是不尽相同的,我等遇到,往往需要花费不小精力与之对抗。”
房旭问道:“我看这次宗门上下风声鹤唳,难道连高阶修士的法力都无法抵抗这种疫病吗?”
熊长老道:“以现在的判断,高阶修士应当能抵抗,不过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专门针对法力元气的焦螟之毒,筑基甚至结丹高手都无辜枉死了许多在其下,因此仙盟早有章程,在遇到这等时疫之时,必须尽快分辨清楚对方大致来历,属种,才能有所应对。”
房旭道:“难怪宗门这么快急着封山,不管对方所撒播的是何毒种,防范于未然终归没有大错,不过,除了我们这边之外,似乎其他大陆与宗门山头也出现了疫病横行的情况,偃者们不会把多种毒物相互混用,害人于无形吗?”
熊长老解释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寻常对敌之毒,与这等战争之中所用的病毒,所赖原理不尽相同,斗法争雄,自然是毒物的种类越多越难解,但不同毒种拥有不同的传染与爆发时机,作用的范围,取得的效果,也需同一属种才能加以操控。”
“此外,毒道高手浸淫此道多年,也未必能够精擅所有领域,有些人甚至毕生心血倾注于一物,以求专精之长。”
“因此,偃者若是将其当作战争武器使用,必定选择单一属种,最多就是同种之下,择取不同的变异产物,以加大破解难度罢了。”
“不过你说的混用也有道理,特定时机之下,或有多名偃者同时催发疫病,各自维护其成果,除此之外,他们在不同地方开始散布这些疫病,交叉感染之下,异变丛生,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难以尽数掌控其变化。”
房旭听到,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那,我宗应该如何是好?”
熊长老叹了一声:“暂且隔离各城,禁绝传播,然后再徐徐图之吧。”
“我宗的药道高手,丹道高手,也已经在尽力求解,若有特效灵丹,再来输送至各方。”
话虽如此,这次疫病来得又快又急,等到修士们从古籍之中找到相关记载,根据前人积攒的研究成果,结合当前变异,研发出对症的解药,那些凡人国度,普通坊市,恐怕早已是尸横遍野了。
他们这些修士,自身并不是太怕这种东西,但却无力护持那些无有修为在身或者法力薄弱之人。
……
“呵呵呵呵,真是不错……”
“这一次投放血魂之毒,取得的战果竟然远比预计之中要大……”
法道之地,尚林峰外万里的一座小城中,几名身穿偃者法衣的大匠行走在遍地尸骨的大街上,看着满目萧然,面上却是露出了由衷的欣然。
“沸血热原本就是急病时疫,凡人中之,三日之内必死,即便拥有修为在身,也不过多挣扎十天半个月而已,唯有真正能够掌控自身气血,逆血归心者,才能免疫其戮害。”
“不过我等目标原本就不是那些修为高深之人,这满地的尸材,才是最大的收获。”
“不错,沸血热下,血元沸腾,一身生命精华析出,腾于空中,能够形成蕴含生魂与气血的万灵毒瘴,祭炼之,可化宝材!”
有人说话之间,掏出赤红色的葫芦宝器,抛向空中,那葫芦宝器便如同无底洞般开始吞吸四周赤红瘴气。
复又有人五指化爪,一道道法力凝成的丝线如同散开,脑海长发也如瀑而散,蔓延至千百丈之外。
“抽丝驳经!”
造倡秘法之中的演机法门施展出来,登时便见,一具具尸体如同亡者苏生,不断从地面爬起。
这些尸体大多已经化作白骨,因为时疫横行的缘故,此间社会体系已经彻底破坏,就连修士都远走灵峰福地,关起门来避难,凡间的官府同样自身难保。
绝大多数的凡民,就这么曝于荒野,无人收殓。
在那偃者操控之下,尸骨如同机关木人走动起来,一个个靠近队伍,然后被人以虚空法力收摄,装进一面令旗所凝成的小洞天中。
在这过程之中,有些后死者仍然残余不少血肉,但却全部都已腐烂,血液也蒸腾干净,如同泥尘,又似干絮,簌簌作响的往下掉落。
“这些不化骨也是不错的材料,气血精元散溢于外,是为天材,而剩余之物,凝于骸骨,却是货真价实的地宝,乃是炼制各种毒尸和修罗夜叉战傀的上好骨架。”
突然,其中一人微微偏头,面露欣喜之色:“这里竟然还有个保留着大半血肉的不化骨,生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