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左文字没有一丝的犹豫,将御守放入宗三左文字的手心内,淡淡道:“既然如此,不带便是。”
“兄长!”宗三左文字清楚地感到了江雪左文字对自己的情感,就像当时一样,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都未曾改变一般,我要保护好兄长,然后兄长会和我还有小夜一起在本丸继续过下去,他握紧御守,任其因为自己的力道而破碎最终不见。
审神者抬手正打算进行剩下的治疗工作,三日月宗近和药研藤四郎同时抬手,挡在了她的前方。
“姬君,真是辛苦你了,还请姬君回归室内吧,这里血腥味太重,对姬君的身体不好。”三日月宗近笑得无邪。
药研藤四郎也附和道:“剩下的请交给我。”
审神者嘴角一抽,轻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三日月宗近见状,快步跟上。
“兄长他……”宗三左文字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太多破碎之处的江雪本体,大概确定剩下的伤势却是不会危及生命,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守在他的身边。
白驹过隙,时光总是这样一闪而逝。
长长的柳条轻点水面,阵阵波纹荡漾而出,与其他的波纹所碰撞,化为虚无。
江雪左文字站在小船上,手持一根长杆,慢慢地撑船,一叶扁舟不若如此。
寂静得只能听到长杆划动湖水的声响,他的低语声宛如空灵而神圣的钟鸣,令人刹那间静下心来,缓缓地收回竹竿,江雪左文字盘膝坐在船的中心部位,长发倾扫身后,光芒之下那淡蓝也变得透亮,仿若化成了月白色。
念珠滑动指间,一呼吸一低语,平缓而温和,浅浅的挑嘴也含了万分佛意。
江雪左文字的指尖悄然划过手腕之上,一道已然结疤的伤痕因为袖口的滑落而显露出来,他抿嘴,轻轻地把袖子拉回来,重新掩盖了痕迹。
他抬起手,接住清风从岸边抚来的一瓣樱花,顺手地把它放在湖面上,任它随水波离去。
自上次远征出行已然过去了半月的时间,纵使是江雪左文字这般的宅都已然有些忍不住了。
大概是因为那次太过于危险,自家的两个弟弟——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一直都非常担心,死活都不让自己离开本丸,平时也只能做下内番这些事情。
江雪左文字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虽明白弟弟们是担心自己,但这样子下去也不行的。
自己当时受到荒川之主的攻击,由于练度太低,根本无法抵挡,结果受了重伤。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刀在海边走,锅从海里来”吧?
之后被带回了本丸后,听三日月宗近说当时自己的情况非常紧急,甚至碎刀了好几次,所幸还有御守护体,不然就真的碎掉了。
江雪左文字微微探手入自己的袖口中,从中掏出了两个还未绣完的御守,抚摸着上面的图徽,浅浅一笑。
弟弟们把御守交给了自己,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现在并没有过多的御守给他们使用,所以自己便偷偷寻了博多藤四郎要了一些布料,自己缝隙,虽然抵不上那些御守的功效,但也希望可以保佑弟弟们。
江雪左文字随手拿出针线,趁着现在还没到内番结束而可以在水面上任意游荡的时间,将御守的缝制工作当中的最后阶段完成。
看着手心里的两个精致小巧的御守,江雪左文字露出一抹笑意,想象一下自家弟弟会做出的表情,大抵是惊讶而惊喜吧?
这么一想,总觉得很满足呢!
自己的手艺绝对是没问题的!
和江雪左文字同时轮到进行湖面的内番的歌仙兼定默默把船移开了一点,脸上有些扭曲。
——江雪左文字其实心灵手巧,针线活技能点max会有谁相信啊?!
——看他这么认真,都不好意思因为内番这种小事打扰他了……
——好羡慕,兄弟亲手绣的御守什么的……
江雪左文字可不知道刚刚自己绣御守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位围观者存在这件事情,他检查了一番,满意地把它们收了起来,打算在自己种下的柿子树长大后把它们挂在枝头上,给宗三和小夜一个惊喜。
有一句话叫做“出身未捷身先死”,说的大概就是江雪左文字这样的情况吧。
歌仙兼定已经成功把这个“江雪在绣御守”的事件传播出去了。
直到后来,江雪左文字方才知道了这一番事情,不得不说,这个本丸里面连歌仙兼定也已经偏到了“八卦小能手”的路上。
岸边,杨柳之下一群人路过,他们的身上带着血气,还有几分煞气,正是刚刚出阵的第二部队。
江雪左文字有些羡慕地看了他们一眼,重新恢复到无欲无求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竹竿。
好久好久没有碰过自己的本体了,就连远征都被人拒绝了的江雪左文字难得升起了一丝因无法出战而产生的悲伤。
虽然厌恶战争,但是身为刀剑,本身便是具有着战斗的yù_wàng,纵使那日夜礼佛的习惯令他这方面的yù_wàng非常浅淡,但是仍旧会有的。
偶尔的偶尔,江雪左文字也会看着自己的本体,有那样一种冲动,想要去拿起本体冲出一战。
弟弟们的过度担忧,从最刚开始自己到达本丸时,他们阻止审神者靠近自己,演变到了,不让自己出阵,出征,甚至于偶尔去手合场他们也会紧张地跟随左右。
一向不会撒娇的小夜左文字都抱着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