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的时候来了一位别班老师通知我们语数英老师今天请假,这意味着今天一整天都是自习课。
上课铃响后十分钟,班里只剩下十几个人,且均在玩游戏睡觉,班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俞旁边的座位空落落的,苏小吕和苏南风今天也请假,说是家里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关童是少数遵守自习纪律之一的学生,正安安静静地在做试卷,不过他注意力好像也不集中,经常会被周围发出的某些声音给吸引过去。
秦俞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一会儿盯着关童的后脑勺走神,一会儿往程莎莎的方向瞟去。
程莎莎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太好,经常都是自己一个人走,且总是低着脑袋神游般的向前移动。
秦俞问过她原因,但她总是愿意回避不言。秦俞感觉程莎莎好像不想更她说话,她能从她闪躲的眼睛里察觉到别扭和烦躁。
观察了程莎莎一会儿,又将目光转回到关童身上,发现关童也在看着程莎莎。
这个时候教室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一大群女生从教室窗外经过停在教室门口。
前头的女生环顾了教室一圈,而后大步朝程莎莎的方向走去,一堆女生瞬间把程莎莎围了起来,开始辱骂拍打。
秦俞从手臂上抬起头,面前站着两个女生,目光警惕地盯着她。
班里剩下的同学纷纷远离那个群聚之地,有几个同学见势不妙立马跑出了教室。
突然,程莎莎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头发散乱。几个女生分开围堵她,她无路可走只能被逼到角落。
一个女生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玻璃瓶子,拔开塞子就往程莎莎身上泼。
秦俞下意识地将程莎莎拉过护在身下,她感到有什么凉凉的液体溅到她脖子上,或许是液体太冰冰得她脖子刺痛,而且愈来愈痛,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指尖还未触及到脖子就被人抓住了,回头看见关童现在她身后。
身后的几个女生突然尖叫,接着是玻璃瓶摔碎的声音。
干燥的棉布擦一下一下地在秦俞伤口上刮着,她侧着脑袋,看着被脱了上衣反身趴在担架上恹恹无力垂着眼皮的关童。她只能看到他背上伤口的一个侧影,一道模糊的、闪着光的淡红色的边缘。
包扎完伤口在病床上待了不到半个小时,秦俞实在忍不住,叫来护士带她去看关童。
走到门口时,一个男医生正在给关童上药,一边上药一边说:幸亏没泼到脸上,要是渗到眼眶里这孩子就毁了,现在的小孩小小年纪怎么心这么狠呢!
秦俞问关童家里电话是多少,她帮他把家长叫来。关童只是摇摇头,说他的父母现在都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儿也敢不来,还不如不要让他们担心。
在医院待了半天就回学校了,秦俞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几个女生学校会怎么处置。
来到教师办公室,一堆老师围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她的班主任坐在椅子上被围在中间,脸色十分难看。
秦俞的到来瞬间转移了几个老师的注意力,纷纷上前来询问她的伤势如何。
她向班主任问了那几个女生的情况,班主任说学校已经做出决定将其开除,而她和关童的医药费会由学校和那几个女生女生的家长共同承担。
班主任说,那几个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们的家长既气愤又痛心,给校长又哭又跪,求学校不要将这事记到档案里,说孩子还那么小,这些东西若是写进去就是一生都抹不掉的污点,以后受社会指点排挤这一生就毁了!
其中一个家长见校长态度坚定不肯应允,转身就给自己孩子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现在的校长室里依旧乱成一锅粥,哭声喊声不绝于耳。
尽管如此,那几个女生均不承认那瓶子里面装的是硫酸,而是一些参了白面粉的水,她们只是想让程莎莎在众人面前出出丑,仅此而已。
秦俞问班主任学校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班主任说校长的态度很坚决,开除赔偿肯定是要的,至于要不要进一步追究那几个女生的责任,还得等她和关童的监护人决定。
班主任知道她是孤儿,所以知道这件事情后立马给院长打了电话,院长刚到不久现在正在校长室里。给关童的家长也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关童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他的父母在出事的第三天从国外赶回了国。
这半个月里秦俞每天都会去医院看他,每回看到护士拆开纱布露出那片不可磨灭的疤痕时,她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滋味,听着关童安慰她的话,喉咙又苦又涩又哽得疼。这情绪虽远远超出于愧疚,但却止步于自责。
关童出院的那天她问他:后悔这么英勇无畏惹得一片狼藉吗?关童只回答:男子汉大丈夫,多块疤更有男人味。秦俞听后笑出声,调侃道: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味吗?
听着秦俞的叙述,向阳既庆幸关童替秦俞挡下了那灾祸,同时又为关童的奋不顾身而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那后来呢?你们就成好朋友了?”
秦俞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舒服地伸展了下手臂。
“现在还有联系吗?”
“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见过,直到苏南风生日那晚,见了一面。”
“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向阳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秦俞点头了。
当晚他们再次返回苏家,就在他与苏父坚持不下氛围紧张到极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