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温元思,是想让温元思知道好歹,早一点服软靠过来,结果这厮不但不理会他的苦心,还跟张顾慎去混,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因为新来的观察使是赵挚,简在帝心,还与李老夫人有点情分。
可温元思忘了,赵挚还是皇上的侄子。
身负皇家血脉,背着个混世魔王的头名,还能玩出花来,本事让所有人称道,战功立了不少,这样的人,皇上真敢重用?所有疼爱,都是真的?
别人信,他李光仪可不信,皇家哪有那么多真情?
赵挚从军中撤出,殿前都点检的差事也丢了,罚为观察使行走四方,就是证据!
温元思想借这个跳板为难他,简直蠢不可及。
那赵挚早凉了,靠得住个屁!
郭推官不知道李光仪在想什么,琢磨着小心说话:“温通判这一回也是犯了傻,把宝押在一个女人身上……”
“你懂个屁!”李光仪不会教郭推官这些官场之事,自己的关系网也不会分享,“给我好好破你的案!这么多天了,有线索了没,案子破的怎么样了!”
郭推官面色犯难:“大人也知道,我们推官破案,首要就要看验尸格目,可这鬼产子……那些仵作,不大敢下手。”
李光仪冷笑:“怎么,你们不行,要我给你们弄个女人来?”
“这自是不用,女人哪会看尸?”郭推官强笑,“实则仵作们商量着,已经有了些初步结论——”
“少跟我在这废话,要是连个女人都比不上,让老子丢人,别说这官,你人也不用活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
房间安静了一瞬,李光仪方才又问:“咱们那位观察使大人呢?去哪儿了?”
好像一早就没看到。
郭推官:“观察使是武夫,不懂探案,许是觉得无聊,去哪里转了?”
他话音还没落,就有人跑过来报信,神色慌张:“观察使大人去看剖尸了!”
李光仪脸色顿了顿,方才轻嗤:“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值得这般惊讶。
“观察使大人看、看、看——”报信人喘了喘,方才调匀气,“看到那女人剖尸成功了!”
李光仪腾的一下站起来,不顾茶水翻倒在侧,溅湿了襟袍,目光紧紧逼视报信人:“你说什么,那女人剖尸成功了?”
报信人牙齿打着颤,似乎对之前看到的一幕仍心有余悸:“……把胃剖出来一看,就确定了死者身份,还从烂的血肉模糊的脸上,看出了死者所受乃前后不同二人所为!”
“那边案子,许马上就能破了!”
郭推官瞬间心下一凉,后脚跟一软,一脸难以置信……
悄悄抬头看刺史大人,反应同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