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实习祭司,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小人鱼放下心来。她身边不需要别的人鱼,只有安曼一条人鱼就够了。她伸出手,泰笛就势起身,嬉皮笑脸地游在她身边,说道:
“陛下,海神大人,请收我做骑士。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海神大人的骑士,我可是您的忠实信徒。”
小人鱼噘着嘴说道:
“我不愿意有人跟着我,除非他是最强大的人鱼。”
泰笛笑道:
“那就请您赐给我一件您的物品吧,我一定会成为这个海洋里最强大的人鱼,然后来到你身边。”
小人鱼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项链。她不记得为什么一直戴着它了,她只记得,永远不能把它丢失。
刚打猎回来,她身上实在没有别的物品。于是,她从项链上拆下了一颗珍珠,交给他说:
“千万不要丢了,以后见到我,就还给我,我再给你换一样东西。”
“谢谢海神大人。”他如获至宝,将珍珠穿上鱼筋绳子,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他就游去了别处。因为他要去历险。他立誓要打败所有的强敌,强大起来,最后回到海神身边,做她最忠诚的骑士。
海洋里的变化,陆地上的兽人们也注意到了。他们隐约知道,海洋里出现了一件至宝,能够净化水质。有着水属性的强者,纷纷来海底冒险,四处打探消息。
很快,他们发现了最纯净的水域,就是海王所在的海神城。然后,他们听说了那个“神庙里有个新生海神”的笑话。
现在,大陆上的危机是与日俱增的,海洋净化的速度太慢,还没有波及到陆地。
他们被逼急了,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兽人们渐渐地结了盟。他们打探到安曼是一条谨慎的强大的人鱼,还是个法术不明的实习祭司,于是,他们重金收买了一条人鱼,把安曼调开。
“安曼,我阿姆病了,你能不能去给她看看?”一条青色鱼尾鳞片稀少的人鱼,在神庙外叫道。
“海神大人,我去去就回。”安曼说道。
“唔。”小人鱼正在看贝壳书,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冲他挥了挥手。
他们不知道,这一次告别,就是三年。
安曼他不会用法术,但是他会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药方,所以,这附近的人鱼生病了,总会来找他。
他跟着这条青尾人鱼向外面游去,他跟着游了很久,都没有游到地方。最后,他发现那条人鱼在带着他兜圈子。他气得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逼问出了真相。他将昏迷半死的叛徒丢在路上,着急地向神庙游去,他的不详预感越来越重。
突然,他的心一悸。
当他游回神庙时,神庙四周的保护水藻已经全被撕碎了,神庙里空空荡荡的,物品上血迹斑斑,却并没有一个人或人鱼。
昨日,第一个发现她的大丫鬟是珍珠,珍珠与大义兄身边的副将有私情。
阿福不禁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珍珠没有及时看见她头上流血是本案的一个疑点,但是因为珍珠是从阿福的侧方走来,角度不同的关系,没有看到也算正常。
第二个发现她的大丫鬟是翡翠,翡翠与最受宠的三夫人关系紧密,有时候会送一些重要的消息过去。
阿福继续在心里叹气。
第一个发现她流血的人是翡翠,如此细心稳帖之人,没有忠于主子,反倒被后宅之人收买,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
第三个大丫鬟是玛瑙,看似心直口快,却暗中倾慕二义兄。
“其实,玛瑙是我安排的人。”陈王坦然解释道。
阿福再次叹气。不管玛瑙是双面间谍,还是背叛了其中一方,这玛瑙都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第四个大丫鬟是琥珀,平时冷静稳重,不显山不露水,谁知道这次,并未查出她与谁勾连,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在府中死了。
阿福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然后重重地叹气。
几名暗卫当日吃坏了东西,正跑茅房,不免有所疏漏。
——准备食物的是谁,你出来,保证不打死你!
阿福暗叹,怎么在这等小事上出了疏漏。
而那些侍卫又被几名背主的丫鬟们误导,以为小姐正在帐中休息。
——唉!一群没脑子的傻蛋,怎么就那么相信别人的说辞?莫非脑壳里装的全是稻草?
这一次,阿福就连叹气都叹不过来啊!
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陈阿福能活到昨日,都是上天保佑,非常不容易!她的命,就在别人的手心里捏着,允许她活着,就是恩赐,更确切地说,是各方势力权衡过的结果。
“乖女儿,”陈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这批人不好,我们换一批人来侍候。”
陈王从本质上来说,是一名武将,他不懂内宅中的弯弯绕。他只看到了他的诸位夫人都疼爱阿福,阿福一生病,就着急地送汤送药。他却不知,这是表演给他看的,这只是表象。真正的事实是,后宅中没有一个女人真心地疼爱阿福。
——这个可怜的没娘的小白菜呦!
在仅有一位子嗣的后宅中,夫人们明争暗斗,有的只顾安插人手,及时利用,有的明哲保身,退避于三里之外,结果就是,没有一个人出头替阿福管束住下人,阿福身边就变成了如今这般千疮百孔的模样。
这就不难理解,陈阿福的第一世,为何会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