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国丧期间不可能有人笙歌奏乐,你可能听错了。”她没多想,只觉得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南乔则不是觉得有无,是她,“没有听到。”
颜乐听着他们果然和外面的百姓一样根本没发现,点了点头,没有在追问。
她低下头,掩饰着越来越紧蹙的眉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还是会被银虫控制,所以才听到。但她又觉得不是,因为的身体里的银虫已经被语梦取出来了,难道只有会武功的人听见?
她一惊,再一次掀开了车窗的帘子,却发现林府已经到了,马车也缓缓的停了下来。
“灵惜~下车来。”
马夫高掀着车帘,夏瑶则站在马车边伸着手,想要扶惠淑上车。但是惠淑不放心自己的女儿,所以想让她先下来,这样自己也可以在车上扶着她一些。
颜乐本身就不是在意细节的人,所以依着自己的娘亲,被她扶着一只手,被夏瑶扶着一只手,而后最先从马车上下来。
她不觉的就寻找穆凌绎的身影,却发现他排在哥哥的身后,背对着自己。
他的身板极为的停直,看上去突然就觉得比驰骋沙场的哥哥还要气势强盛。
颜乐很觉得莫名,因为杀了梁依窕的人,就是凌绎。
而现在,凌绎因为和自己的关系,得来给她送行。
偌大的柳府皆是一片白色,从张挂的灯笼到各处的帘帐,到府门之上的浩荡牌匾,都挂上了白花。林府的下人,都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衣,排在灵堂的两侧,为来奔丧的人带路,点香。
武霖候领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婿,各拿三只香拜了三拜之后,才到披麻戴孝的林葛面前说几句话。
颜乐三人在霆漠的什么,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因为周围不断的有女人哭泣和惋惜的声音。她收回了在穆凌绎身上的目光,侧耳的听着那些。
“公主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被狂徒杀害!”这一句,是她听得最清晰的。
她很无奈的想反驳,杀梁依窕的,不是狂徒。
只是因为梁依窕,那么可怜,被自己和白易夹在中间,乃至本就对自己怀着恨意的她被白易利用,失去清白,更失去性命。
颜乐最终在拿着香参拜的时候,很是衷心为梁依窕祈福,愿她来时可以投身个普通人家,爱上一个普通的人,然后一世幸福安乐。
而就在她们拜完要去向林葛照例安慰几句的时候,一身清冽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话落,众人极快的俯身跪地,像云衡的九五之尊和**行礼。
颜乐三人来不及退下,就直直的在灵堂上,看着皇上和皇后从对面的府门走了进来。惠淑只得领着两人侧身,不要挡住已经接香祭拜的皇上皇后,而后还是跪在地上,等待那声来的很慢的——
“平身。”
颜乐在跪下和俯身的动作之后,背部的伤简直疼得无法在忍受,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努力的要自己如常。
但就在她极为艰难的起身之余,一双有力的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瞬间将动作缓慢的自己扶着站直。
“灵惜表妹哪里不适?”
梁启珩的声音淡淡的,他为穆凌绎终于没有在颜乐的身边而感到万分的满足,对颜乐冷漠的态度也缓和了。
颜乐看着他的手扶住自己的手腕,手心的温度好似在透过衣裳传达到自己的手上,极为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多谢表哥关心,灵惜无事。”她真的很感激,他每一次再见自己,都会原来自己上一次对他的狠心。自己的伤痛在他的眼里,不是活该。乃至自己生病,还是受伤,他都会关心着自己。
惠淑看着颜乐真的在越来越虚弱,牵住她的手,阻了对后退的颜乐又是要走进的梁启珩,提醒着他。
“启珩,灵堂前不要说别的事情,想祭拜祭拜你二皇姐。”她用长辈,甚至是母亲的口吻和他说着,然后在梁启珩没有拒绝的时候,带着颜乐和林葛打过招呼后踏进了后院。
武霖候他们则是还在灵堂一侧帮助林葛招呼来祭拜的大臣,穆凌绎一面很心烦要应付这些,又一面的想到自己是以颜儿的夫君来做这些,心里的阴沉散了一些,想快一些将这波大臣迎过去,然后去找自己柔弱的颜儿。
他看着门前,看着一个个脸色凝重,实则心里没有半点起伏的人来来往往,和武霆漠一样,淡淡的对着来祭拜的人表示了感谢。
林葛在灵堂守灵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的心,对于这悲哀的场面,已经麻木了。他真的怎么都忘不掉,昨天那个男人的陈述。忘不掉那个玷污了梁依窕的男人,只是府里的一个下人。
他只是一个粗鄙的下人,但是她却得到了完整的依窕。
为什么?
为什么!
自己如果早一点相信她,相信她说她是清白的话,那自己就不会一直误会着她!一直觉得她和从小长大的白易,和只才隔了几层高墙之隔的白易之间,是不齿的。
自己在娶到了她之后,会努力的对她好,让她将爱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让她知道,爱白易,还不如爱一个真切的自己。
林葛低垂的眼帘,再一次为梁依窕,留下了泪水。但他宽大的袖子极快的掩去泪水,再次一副镇定不倒的样子和对自己说节哀顺变的同僚点头。
他看着大概已经完结的祭拜,走至灵堂外和武霖候道谢。
“姑父,世子和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