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卑。”
“嗯?”周卑偏头看他。
少年的青春漂亮的脸蛋上有着明显的不安,想来是之前那句“假话”把人心里给凉到了。
他想了想,摸摸周卑的脑袋,终于还是决定对这个傻子按套路出牌:“你是不是在介意之前我说的那句‘假话’?”
“没有。”周卑抿嘴,惯性撒谎。
“那你别抿嘴。”宿郢看他低头回避的样子,心里琢磨着电视剧里那些恶心巴拉的套路,纠结了半天,还是没用。
宿郢拉过他的手。周卑的手细长纤瘦,像女生的手,但比女生的手指更修长。指甲微微发白,五个指甲,四个都没有月牙。
他把手翻过来看,发现手掌颜色浅淡,掌心细小的纹路很多,三条主线上杂线不少,呈川字掌。掌相并不好,感情线分叉多,智慧线开了三个叉,尤其是那根生命线,直接是断开的。
“宿哥会看手相吗?”
宿郢“嗯”了一声。
“看出什么了吗?”周卑难得有些期待。像他这样对生活无能为力的人往往对这种神秘主义的东西很感兴趣。
身娇体弱、命途多舛、寿元短促的手相。
“还行,你二十二岁之前很艰难,亲缘淡薄,漂泊四逐,健康不佳,但是那都是你应该经历的劫难,因为你的福气在后面,如今你那些劫难已经都结束了,从今以后,你会幸福、快乐,你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所有想要的都会拥有,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带着满足离去。”宿郢闭着眼睛瞎编。
“真的吗?”周卑的眼睛还是红肿的,隐隐有些泪光。
宿郢看着他笑了,他偏过头短促地吻了下他的唇:“当然是真的,因为你的后半辈子会跟我在一起,而我,会好好爱你。”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话。”
这仿佛是个梦,一个周卑想都不敢想的梦。光是睁开眼睛去看就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更不要说去触碰,他怕一碰梦就碎了。
可这不是梦,他清清晰晰地看到宿郢的嘴在动,他说——
“怎么样,你要来试试爱我吗?”
宿郢元旦时回老家去了,走前给周卑留了一张卡,里面有不少钱。
“我可能要待到一月四五号才回来,这几天你要是有课,就把蝉蝉送到宠物店里去,陆洺会帮忙看着。”
“我这几天没课,会在家里。”
“嗯,行。总之,这几天一个人在家有人敲门的话不要乱给人开门,出门要注意安全,一个人也要记得遵守家规知道吗?”宿郢絮叨地嘱咐,“三餐饭要规律,还有药,我忘了给你领了,你再去医院拿一些,自己按时吃。”
他点头:“知道了。”
宿郢把该说的说了个遍,准备出门时,又想到了什么退了回来:“还有,如果再遇到那个赵立将,我希望你直接报警,明白吗?”
“嗯。”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可能察觉到主人要离开的意图,怀里的蝉蝉挣扎着想要下地,但周卑抱得紧,蝉蝉挣扎了两下便气馁了,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宿郢。
宿郢摸了摸蝉蝉的头,眼里都是宠溺的笑意,低下头去用自己的额头亲昵地碰了碰小狗的头。
周卑在一旁看着,心里黯然。
“你知道吗?每次你心里有想法的时候你就会抿嘴。”宿郢说。
“是吗?”他又想抿嘴,但忍住了。
宿郢叹了口气,将他搂进怀里,吻了吻他的侧脸:“明早记得早起,我买了礼物给你,到时候会有人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