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想到很多思央可能会说的话,并不喜欢他,她心另有所属,种种……他甚至都想好了该如何的应对,可,可没想到给出的竟然是这样的一番话。
父亲是宜兴府太守,义父是四品侍郎,官场,官官相护,自小马文才所接受的就是看到父亲贪污受贿,打点上下,然后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
可以说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下意识的就接受了这些。
因为他所遇到的人都是这样,可现在被自己所喜欢的人一口点出,马文才有一种被剥开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甩了几个巴掌,让他难堪的很。
马文才没再去看思央,虽然那眼神中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可他就觉得没办法面对。
思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马文才把这门的手落了下来。
见此,思央就要合上门。
然而就在要关上的时候,一只手硬生生的挤了进来。
吱呀一声,思央感觉夹到了什么赶紧放开手:“你这是做什么?”
“官场如此,你又何必与我为难?”马文才不死心,根本不管自己被夹伤的手,握住思央神情有些受伤:“你要明白,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黑白对错,那有其他颜色,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低头看他手上的伤,不是很严重,思央轻笑了一声:“你说的对,官场那个地方在某些时候是需要从善如流,可是有些事情,人恶劣的本性,你就算说的再好听,也掩盖不那些人骨子里的贪婪。”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的选择也这里。”一点点的把手抽出来,思央抵着他的胸膛把人推出。
马文才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神色阴沉。
在关上门之前,思央冲他摇了摇手指:“我奉劝你,最好别生出别的心思来,否则……代价你是承受不起的。”
盯着被关紧的房门,马文才在外站定,眸子情绪翻腾,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梁山伯和路秉章在外面回来后就看到他这副样子。
“这不是丁香的房间吗?”梁山伯小声说。
路秉章一副惊奇的语气:“该不会吵架了吧。”
同窗两年,他们两人都把马文才的心思看的清楚,心里面都快把两人看成一对了。
梁山伯察觉到有些不对,担心的上前,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文才兄……额”
马文才缓缓扭头看来,却是吓得梁山伯噤了声,神色冷肃,眸子深沉,里面还隐隐带着红,着实让他吓一跳
“马文才你怎么了?是不是和丁香吵架了?”路秉章察觉不对劲。
“……没事。”马文才低声说了句,没理会二人,便径自离开,任由梁山伯和路秉章喊都没用。
“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清楚,看样子很严重。”
两人说着说着看向了思央紧闭的房门,敲了敲门没人应后,只好满怀担心的离开。
听着门外没有了动静,思央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望着楼下的繁华热闹的街市,回想刚才的一切,唯有苦笑。
马文才与她之间,实在是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