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刺破鼻腔之后,针尖其实已经刺入到颅腔之内,复杂的视神经网络之中!
根据冒牌医师当年山寨医学院上课时的依稀记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那此刻针尖所对准的确切位置,应该是两个眼球之间,一条学名为“视交叉”的视神经,与“下视丘”的汇合处!
虽说未必百分百拿得准……
但都到这个份上了,太阳穴已经开始冒汗的冒牌医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把留存在针管中的“三毫米”空气,透过针尖,“呲”的一下,瞬间推入其中!
推完之后,便倏尔将针头再轻巧地拔出!
由于这针尖实在太细,又并未真的刺破什么太粗的血管,所以并未引起多么大量的出血。
顶多就是鼻腔里面的毛细血管,略有一小点渗血的状况。
几乎就跟扎粗一点的针灸没多大差别。
也正因为如此,非但出血很少,而且也几乎没有太大的疼痛感。
所以这冒牌医师,才敢在高望重并未被麻醉,而仅仅是昏睡的情况下,就大胆插入啊!
不过,在把针头拔出来后,冒牌医师还是又从急救箱里取了一小团棉花。
然后用镊子夹着,塞进刚被刺入的鼻孔中,帮他稍微止一止血。
其实,只要达到从外面看不到任何的鼻血流出的效果,也就可以了。
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从而被人看破手脚。
但就事实上而言,这鼻孔被扎针流的血,比我们平时屁股被打针流的血要少多了。
所以,只要用棉花塞个差不多两三分钟,也就完全止住了。
而且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更不可能有人能想到,是有一小团的空气,被注射到了高望重的颅腔之内,对视神经形成了永久性的压迫!
“呼——”
在把棉花用镊子取出之后,冒牌医师就像每次做完手术那样,摘下口罩,略微地长舒一口气。
再一算时间,自从高发贵与那小苟离开至今,已经过了快十五分钟!
于是,紧接着便又急迫地默念了一句:
“嗯——时间差不多了,再不闪就来不及了!”
随即便又一把将口罩拉上,然后开始麻利地收拾所有的遗留物品!
等把针管、止血棉、镊子、塑胶手套等全都清理干净后,冒牌医师只跟个打杂的清洁工似的,一手提着黑色垃圾袋,一手夹着白大褂包袱,肩上还挎着急救箱,脸上还戴着口罩……
然后默默地从这位置非常僻静的高级加护病房中推门出来。
不等拐进人多的通道走廊,就直接推开高级加护病房斜对面的紧急通道入口!
然后,就这样,在无人察觉地情况下,直接走楼梯下到了地下一楼,专门堆放医疗垃圾的垃圾池内!
直接把急救箱、白大褂包袱和黑色垃圾袋,全都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池内!
现在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傍晚快下班的时候。
而这医院的医疗垃圾,每天下午六点,都会有垃圾清运车来准时全部拉走!
也就是说,这所有的“犯罪证据”,是不可能再被任何人发现的了!
而在处理完罪证之后,冒牌医师又从地下一楼上到一楼,特意挑了个没人的空当,从紧急通道出来,直奔对面的男厕!
在男厕里稍微定了定神,再出来的时候,就直接混进了各种挂号问诊的人流,堂而皇之地从大门口走了出去!
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有任何的异样……更没有任何人把他认出来……
而在顺利走出医院最外面车人并进的大院门后,冒牌医师便一边沿着外围铁栏杆边的马路向前走,一边隐蔽地侧脸保持观察……
果然,刚走出不到五十步,冒牌医师就隔着绿化带,透过铁栅栏,捕捉到高发贵和那小苟秘书,一个大摇大摆,一个亦步亦趋,一前一后重又走进住院楼大门口的背影!
这时的冒牌医师,已经确定无疑地逃脱成功!
于是,首先是忍不住暗自兴奋地吐舌道:
“wow——看来我还真是个犯罪的天才啊——想不到这种虎口拔牙之后,又虎口脱险的感觉,居然这么的刺激!”
紧接着便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朝眼前这两个反被自己玩弄的loser高冷道:
“哼——高发贵,别怪我心黑,也别怪我手毒——要怪只能怪你们这对王八父子,实在是太过罪孽深重啦!”
“连我这样的二把刀,都忍不住替天行道啦!”
反正这冒牌医师此时还戴着口罩呢,就是吐舌头也看不出来,所以尽管吐吧……
不过很快,这冒牌医师就主动收起了疯狂庆祝的隐蔽嘴脸,快步走进下个路口边的小巷中……
然后,在保持低调前行的同时,一边若有所思地单手摩挲着下巴,一边轻松地掉书袋道:
“要是我之前下手的准头不错的话,那打进去的空气团,应该差不多正好压迫在与所刺鼻孔同侧的那颗眼球相连的‘视交叉’神经,以及‘下视丘’的汇合处才对!”
“而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在山寨医学院学习的时候,恰好有一年,有一科名叫‘神经病学’的学科期末考……它的最后一道大题是这样的……”
“问,‘视交叉’神经与‘下视丘’汇合处,若出现颅内血肿压迫,或颅内压升高压迫,会造成怎样的神经病理反应?”
对了,这里必须先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