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所有青城中学的高三生而言,今天下午的唱分会,才是重头戏。
可对于华羽和柴玉来说,上午向张叔打听案情,才真的是了却了一桩心头大事。
等真正到了下午,两人反倒显得轻松多了。
要说华羽轻松,那是正常,因为这家伙的心确实有够大的!
可对柴玉来说,按说就算她不用为自己的成绩担心,也照样难免会为华羽担心才对。
但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在唱分会进行过程中,柴玉简直表现的比华羽还要淡定!
华羽坐在最后一排,多少还有一种彩票开奖的兴奋!
可柴玉坐在前排,却一直环保双手,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的确,自从成功策划,并自导自演了华羽那一出金蝉脱壳的好戏之后,柴玉的气场是越来越霸气外漏了。
当然,今天下午的唱分会,之所以气氛不同以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没有了王二丕和高望重,这两颗全班师生公认的老鼠屎。
一看这两个人的位子是空着的,整个班级立刻显得风清气正了很多,仿佛就连空气之中,都涤荡着一股终于战胜邪恶的浩然正气!
王二丕已经退学,压根就没有参加这最后一次的模拟考,自然是没有成绩。
而当李继根老师念道:
“第34名——高望重……哎,比上次还倒退了四名……人还……有事没来……算啦,啥也不说啦……”
全班竟然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嘘声:
“yu——————”
可见同学们早就受够了高望重平时自恃高人一等,仗势欺人的作风了。
而李继根,虽然一大早也多少听说了一点高望重住院的事儿,但具体情况因为校长下令封锁,张叔除了华羽和柴玉外,谁都没透露。
李继根自然也不太清楚……
不过,对于高望重的消失,就连李继根也忍不住有种喜闻乐见的感觉。
虽然作为一个老师,这多少有些不应该。
可像高望重这种平日里比老师还能装领导的学生,就连老师在他面前,也是敢怒不敢言。
“嘿嘿——这王二丕退学了,高望重居然也没人影了,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呐——”
“什么双喜临门呐,你快别瞎说好不好——担心被他俩知道了,直接给你来个双鬼拍门——”
“诶?你们说,这王二丕和高望重,该不会是连高考都不参加了吧?”
“这王二丕退学了,高考肯定是不用参加了——嗨,就他那成绩,参不参加又有啥区别呀?”
“可高望重不能吧?他不号称是已经靠他老爸找了关系,要进川蜀大学的吗?”
“哎——就他这成绩,这还越考越差,居然也能进川蜀大学——真是不公不义啊!”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有个县长老爹呢?别说是川蜀大学了,就是清华北大,也照样是有关系户的——”
“对啦——你们说,这高望重该不会是凭着五道杠,不用考高考,直接保送了吧?”
“什么?我勒个去——要真是这样,那这世道,可真是太……”
本来听着大伙儿的议论,华羽还不想多插嘴。
可如今的华羽,再不像以前那样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只要是一感觉有负能量弥漫在自己周围,华羽就不由的正义感爆棚,想要上去进化一下社会风气。
于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华羽,直接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头靠在后墙黑板上,风轻云淡道:
“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这没什么好抱怨的——咱们国家是个发展中国家,在高速发展的过程中,自然难免会有一些不公不义的事情发生——”
“但总体来讲,我们国家现已过了那个最粗放,也最法制缺位的时代,各种不公不义的现象,都在逐步得到纠正和扭转——就算我们不是官二代,也不该因为一个高望重,就对这世道失去信心啊!”
“再说了,其实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重要的真的不是你出身多好,从小到大享了多少福,而是在于你自己到头来,到底是 a winner,还是 a loser——”
“而像高望重这种只知道拼爹的不要脸的烂人,不管他凭借特权得到了什么,他终究也还是一个 loser——一个由内而外彻头彻尾的 loser——”
“哇——”
听了华羽这一番振聋发聩的高论,所有同学都不由的发出欢快的起哄声。
更有甚者,直接嬉皮笑脸的打趣道:
“哎呀呀呀——这可真是不得小了啊——连‘法制缺位’、‘winnerloser’这词儿都用上啦——”
“嘿嘿——我说华羽啊,看来这回你这政治和英语,分数肯定低不了啊——就你这觉悟,还考个毛的高考啊——应该直接去考公务员啊——”
“哈哈哈哈——”
华羽不是高望重,对于同学们善意的玩笑,自然不会介意。
而华羽虽然一道杠也没有,但潜移默化之间,他已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在同学中树立起了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威信。
大家都不由的觉得,华羽的身上,仿佛具备了某种特有的号召力。
这种号召力,很接地气,也平易近人,但透着这个年纪本不该具有的成熟劲儿,感觉自然而然,都可以当老大似的……
更不用提,除了同学们的普片反应之外,还有两双特别的眼睛,不由的对华羽暗送秋波。
这两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