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车还是不错的,起码比出租车舒服得多。

上车后沈画并没有东问西问,而是先拨了个电话给沈旭文,沈旭文是她的亲舅舅,成年后留在华国工作,并未随父母去瑞士,姥姥过世时沈旭文因车祸昏迷而没能赶去见她最后一面。康复后沈画去意大利散心便是沈旭文的安排,而沈旭文自己则去了瑞士一趟,给他的母亲奉上一束花。

沈画此次回国主要就一件事——处理她那个婚约。

在华国七八十年代或许更早的时候有指腹为婚这种说法,但她出生的年代已经是新世纪年代,却还有那么“返璞归真”的指腹为婚。并且她的指腹为婚还不仅仅是口头上所说,双方当初约定下来的时候还郑重的写下了婚书,甚至连聘礼都有,要退婚还得亲自登门。

也不知道谁定下的规矩,把聘礼还回去不就得了,这年头哪还有什么包办婚姻呢,来搞笑的吗?

结果沈画刚到瑞士又传来了对方说要解除婚约的消息,沈画听秦枫提了点,貌似说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有了心仪的女孩,一心想娶那女孩,所以在得知家人父母给他订下娃娃亲后大发雷霆,说是如果不能解除婚约一定不让“未婚妻”好过。

这不,威胁奏效,沈画带着当初的二十年前男方家的聘礼滚回国了。

呵呵,冷笑话。

沈画的父亲秦江海要是听到那位“未婚夫”放出的狠话,能不恁他?

言归正传。

简单和沈旭文寒暄后,沈旭文还是挺诧异道:“你怎么没提前跟舅舅联系,我好去接你。”

沈画干笑,她总不好说自己是被秦越放了鸽子,所以连家都不想回了吗?要是跟舅舅说了,本就看秦家人不爽的舅舅肯定会记恨上秦越。

“舅舅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先回家,不过我没钥匙。”不找沈旭文不行,姥姥过世前就已经想到她日后会回华国,遂叮嘱沈旭文给她置办了一套房子,这是明摆着不想让她回秦家。房子是按照她的喜好装修好,地址她记得,但没钥匙就无法进门。

“有空,我现在就。

“舅舅,我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到,您不用这么急……”

“没事我先过去,你到了再给我打电话,小区门口有脸部识别系统,外人进不得。”沈旭文道。

“好的舅舅,那一会见。”

挂电话后,沈画吐了一口气,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地址,之后才对安然说:“安先生,请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安然看了眼地址,讶异一闪而过,颔首:“知道。”

“去这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沈画又问。

“……我送您过去吧,我住的小区离您要去的地方不远。”安然犹豫了下才这么回复他,他担心自己如果表现的太积极会被对方认为有所图谋。

“这样吗?那谢谢你了。”沈画也没较真,她已经折腾了一天,现在精神有点不济,能放松一些还是不该太亏待自己。

安然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双目微合,应是闭目养神,从之前她的那通电话中他能判断出来,这位沈小姐应该是刚回国,她的言谈举止都像是受过了良好的教育,并不像那种乱攀关系的人。

不过,安然也知道,看一个人不能看表面,因为她也可能是一个演技极佳的演员,为了适应各种场合而经常磨炼演技并成功的演员。

“安先生是帝都人吗?”沉默了一会儿,沈画忽然问道。

安然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才颔首道:“是的,我是帝都人。”

“安先生以前在部队待过吧?”沈画又问。

她这一问,安然只稍稍诧异了一下,微笑道:“看得出来?”

沈画点头:“嗯,挺明显的。”

安然憨厚的挠了挠头,道:“我高中成绩不好就去了部队,一直待了六年,半年前才退伍……在部队的时候,我的领导都说我长得太弱,脱了迷彩服完全不像兵。”

的确,安然长相是属于文弱型的,皮肤是正常的小麦色,眼皮微微耷着,看着没什么精神,而且身材偏瘦,性格又比较老实,所以看着挺好欺负的。

只是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并且还是实打实的训练,哪怕长得再无害,六年的时光,足够让他蜕变。

“你领导是很多年前这么说的吧?”沈画笑道。

安然不好意思的点头:“嗯,我刚入伍那会儿说的。”

“退伍后你就来香元山这边做保安了?”时间还长,沈画便跟安然聊起天来,不然她可能随时会睡着。而她一睡着就会梦到塞壬,梦里人鱼湛蓝的眸子冷冰冰的看着她,哪怕没有杀意也让她觉得脖子上横了把刀。

安然退伍后的第一份工作是保镖,他的身手不错,所以做保镖几乎没什么困难,但他的雇主却不是个好相处的,脾气暴躁不说,还经常拿底下人撒气,而且好女色。就有一次,他在雇主对秘书动手动脚时,没忍住阻止了,结果……他就被炒鱿鱼了。

他的第二份工作才是到香元山来做保安,还是托了家里关系,给他找了这么个高薪又轻松的工作。

当然,安然没说他的这份工作是家里托关系走后门得到的,他跟这位沈小姐还没熟到那个份上。事实上,他现在对她还有些警惕,并一边思考,若是一会儿她打听秦总家里的人和事他该如何回答。

沈画并没有跟他打听这些的意思,在到达目的地前,她又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瑞士家隔壁的奶奶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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