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什么?

这句话其实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就好像是夏晴雯上门乞讨,被人甩以脸色。

沈画没法把自己代入夏晴雯的角色,因为两人从小生长的环境不一样,性格不一样,沈画是一个性格比较随性又很要强的女孩,她的自尊心也很强,不会向谁低头或者伏低做小,更不可能为了区区利益向不熟的人伸手,只因她自己便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令人钦羡的财富。

可夏晴雯呢?

夏晴雯穿着朴素,哪怕她刻意修整过却不难让人看出她身上的是一件洗过数次的孕妇裙;相貌生的不错,但脸颊上没多少肉,蹙眉的时候眉心竟已经有了浅浅的沟壑,这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双明明很年轻的手上却能明显看到虎口上的茧;脚上的运动鞋哪怕还是刷的干干净净,却遮不住已经磨掉半个鞋底的旧。

沈画看到夏晴雯的第一眼就判断出这是一个条件很普通甚至可能有些拮据的女孩,她的很多情绪都摆在脸上,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沈画则疑惑她为什么会突然跑来秦家,而不是等孩子生下来直接抱着上门跟秦越对峙?是突然开窍想了,还是有人教她?

当事人夏晴雯在听到秦江海不冷不热的询问之后,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的回道:“我、我不知道……”

秦越的脸色都古怪了起来,若是秦江海不在,他当真要嗤笑出声。

不,目前他该解释清楚,这个孩子跟他没有关系,他绝对不背这个锅!

“夏小姐,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沈画轻轻开了口,“你现在怀着孩子,也就一两个月就会临盆,你不想给自己一个名分,给孩子一个名分?”她的声音温柔和煦,如沐春风,叫夏晴雯听得都忍不住放松了紧绷的肩膀。

听到这话,秦越瞪大了眼珠,惊恐骇然的看着沈画,什么叫“给自己一个名分”“给孩子一个名分”,她这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把这顶无辜的帽子强行扣到他头上吗?

秦江海斜睨了秦越一眼,秦越登时怂了,但也快临近他爆发的边缘了,只要沈画再说一句……

另一个听到沈画这番话的夏晴雯也是大为触动,沈画这话简直像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也点拨了她,她忙不迭的点头:“我今天就是为了给我的孩子一个名分才来找二少。”

秦越:“……”

沈画:“……”

秦江海:“……”

塞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画无语了,他为了保持楼型也就跟着吧。

你不是不知道想得到什么吗?怎么突然又知道了?

不知是为母则强还是突然福至心灵的开了窍,夏晴雯面对让她双腿打颤的秦江海时都挺了挺胸膛,如流水般顺畅的开口:“我不求名分,只求二少能够善待我们的孩子,毕竟,这是二少的亲生骨肉,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很意外,但我并没有违背当时与二少的约定巴拉巴拉巴拉……”

沈画听夏晴雯如背稿子一般畅通无碍的说了一大通,秦家几人以及塞壬都面色各异,秦越几番想上去给她一个巴掌,但最终还是念及她是个孕妇,自己一巴掌下去可能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硬生生忍住了,但他俨然已经快气的七窍生烟了!

“你背了多久?”好不容易听夏晴雯说完,沈画随口问了一句。

“背了半……”夏晴雯也是下意识的回答,刚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立刻警惕的看着的沈画,面上血色褪去大半。

秦江海适时出声:“夏小姐,你能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秦越的?”

夏晴雯闻言一愣,随即脸色涨红,似是被人羞辱似的羞愤道:“当然,我只有秦二少一个男人!”

她的反应秦江海只是看在眼里,面色不曾有丝毫变化,他只继续道:“夏小姐怀孕多久了?”

夏晴雯不解其意,但还是回答:“27周。”说着,她又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医院的就诊记录给他递过去。

沈画突然开口:“胎儿15—28周可采取羊水做亲子鉴定,不会对母体和胎儿造成危险。”

她话音落下,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她只晃了晃手机,这年头要搜索一些讯息只用网络即可,毫无压力。

“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秦越听到这话登时眼睛冒光,憋了一肚子气的他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只要证明孩子跟他没有关系,他才能更加理直气壮。

夏晴雯却啪嗒啪嗒的掉眼泪,猛地站起身就朝着秦越嘶喊:“孩子是你的,就算做鉴定他也是你的!”她的声音尖锐几近贯穿人的耳膜。

沈画都被她突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塞壬不满的看向她。

……好诱人的味道。

尖叫完的夏晴雯突感腹部一抽,本就没多少血色的脸上这次血色直接完全退了去,她捧着肚子就跌坐了下去。

塞壬和沈画鼻子皆是一动——血的味道。

“秦越,送医院。”沈画的反应速度极快,在还没看到夏晴雯腿间有红色时立刻吩咐。

秦江海的反应也不慢,他手里刚好拿着的是夏晴雯给他的所有医院记录,现在去医院生个孩子各种手续很复杂,只有建了小卡大卡才会被医院允许去生产,恰好夏晴雯将这些东西带的齐全。

秦越脑子里空白一片,身体完全是遵循着指令而行动,却在抱起夏晴雯的时候低估了孕妇的重量,险些一个踉跄连人带夏晴雯都摔成一团,幸而被塞壬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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