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人信中说知道此次家母被害的缘由,晚辈这才迫不及待的赶来,还请大人指教,天色也不早了,家父叮嘱晚辈早点回去,所以……前辈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陶怜儿说着,一边抬头看着慕容文彬,言语表明自己来的是有人知道的,单独对上慕容文彬,她还真有些担忧,慕容文彬笑笑,招呼陶怜儿坐下。
陶怜儿从善如流,从容落座,来都来了,暂且看看慕容文彬想要耍什么花样好了,慕容文彬直接开口,“不知陶姑娘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陶怜儿听他一说,微微一愣,接着微笑道:“略有些知道,只是不知详情,不过慕容大人想必见多识广,愿闻其详。”
慕容文彬如此开头想必是知道她的身世的,陶氏是罪臣,若是不出意外,陶怜儿应该是唯一的后代,其余人……想必都不复存在,慕容文彬此番开头,陶怜儿有种不祥的预感。
慕容文彬突然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外人只道陶氏是罪臣,但是稍微活的年岁长些的人却知道,陶氏鼎盛巅峰时期有多庞大,当然,树大招风,陶氏被灭,就是因为倾国财富惹得东临最大的一匹狼红了眼……”
陶怜儿闻言心中突突,听起来像是利益之争,陶怜儿没说话,只是看着慕容文彬,示意他继续说,慕容文彬看着陶怜儿,“当初陶氏涉猎甚广,是各国间有名的商户,西门、慕容,都只能望其项背,根本不能与之比肩,如此一说,你可明白?”
陶怜儿还有些怔愣,闻言眉头微蹙,点头,照慕容文彬的说辞,这陶氏想必是当时的东临首富,不对,应该是各国巨富。
慕容文彬笑笑,“当初陶氏家产遍布各国各地,旗下产业涉猎甚广,而且每个插手的生意,在同行中都是佼佼者,如此一说,你便也知道了,陶氏基业有多深厚。”
陶怜儿点头,光她的千百味一年都能给她带来巨额收益,而听慕容文彬的话想必陶氏的产业,类似千百味的产业想必只会多,不会少。
慕容文彬接着看着陶怜儿,“陶氏手握巨富,掌家是你外婆,陶轻柔,当时所有人都打着你外婆的主意,谁娶了你外婆,谁就飞黄腾达了。”
陶怜儿闻言心中一滞,所以,招祸了吗?不出所料,慕容文彬肯定的回答了陶怜儿心中的猜想,“当时东临也正值鼎盛,东临皇,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他想收拢陶氏的产业,扩充军需,扩张东临的版图,所以,他也将主意打上你外婆的身上。”
慕容文彬顿了顿继续说,“你外婆不想自己的银子变成杀人的凶器,坚决拒绝,最后……招了一个入赘女婿成婚,太上皇勃然大怒,后面过了十几年,处处打压陶氏,最后以叛国之罪抄了陶氏的家,陶氏直系,满门抄斩,旁系改姚姓流放。”
夜幕降临,这场会话才结束,陶怜儿从慕容府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香儿见状赶紧上去扶她,“小姐,你怎么了?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陶怜儿摇头,慕容延风送陶怜儿出来,此时看见陶怜儿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思,很是好奇父亲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陶姑娘,晚上路黑,我让几个掌灯家仆送你回去。”慕容延风说完,陶怜儿就要点头,但是没想到身后率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必了,本王的王妃,本王会亲自送回去。”
陶怜儿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她甚至还能猜到他此时的表情,陶怜儿无言,眼神复杂,头也不回,无视身后的人,拦着慕容延风道:“既然如此,有劳慕容老板了。”
说完,抬手示意香儿扶自己上轿,香儿不敢看墨离,只能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将陶怜儿扶上轿,墨离见状,脸色难看,上前一把抓住陶怜儿的胳膊,“你这是做什么?”
陶怜儿挣脱墨离的束缚,看了一眼慕容延风笑道:“我与离王殿下想单独说几句话,晚上凉,慕容大人还是回府吧。”
陶怜儿说的委婉,其中的拒绝慕容延风也听得出来,看了陶怜儿和墨离一眼,慕容延风识趣的进了府,其余人陶怜儿也打发他们散开,然后才看着墨离道:“离王殿下急着来找我,是找着答案了?”
陶怜儿语气不疾不徐,看着墨离的眼神笃定,墨离肯定还没从皇上那里问出来,陶怜儿并没有被慕容文彬干扰了心情,她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来慕容府之前,秦老药已经大致与她说了陶氏与墨家的恩怨,与慕容文彬所说相差不大,如此一来,慕容文彬的话在陶怜儿听起来就显得格外可疑。
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慕容文彬故意设局,但是同样的,墨家本身也脱不了关系就是了。
陶怜儿不是这具身体的原身,她无意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霸占这具身体太久还是如何,她听到秦老药说起陶氏和墨家的恩怨,还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愤怒的情绪,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墨离,即便知道他是无辜的,与这场阴谋毫无瓜葛,但是有一点就足够让她动摇,墨离姓墨,他是东临的王爷,身上流的,是墨家的血。
墨离此刻心情也极度复杂,他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没想到自己进宫没多久,陶怜儿就来了慕容府这让他心情很是复杂。
这件事皇上说并不是他所为,却也拿不出更好的解释出来证明,陶怜儿此时问他是不是问出了答案,他除了知道父皇对婚事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