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笙接过帛书后看了一遍,尚未开口,只听仲修感慨了一番。
“我大魏景王志存高远,爱惜将才。怜悯诸位驻外多年,特为了诸位着想,特遣仲修千里而来,送此书信。望诸位仔细考量,良将择主而侍,是为明智。一味为庸主效力而罔顾手下士兵百姓的性命,实乃愚忠之举。望尔等三思而行。”
白承笙踱了几步,未曾思虑便把那帛书往燃烧的烛火上轻轻挥动几下,瞬间那帛书被烛火吞噬,化成灰烬,靴子又在灰烬上掠过,来到那魏使面前。
白承笙目光回首注视了那些被自己脚步掠过的灰烬片刻,神情凝重,帐中虽然站了许多人,但此刻安静的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有些急促。
那双尖锐深邃的眸子此刻落在仲修身上,看得他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甚至此刻都开始疑惑自己是否应该来跑这一趟,此行摆明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自己应当推了才是,怎会冲动到真的跑到敌营去当说客,“劝降”,头脑发热起来当真如失了魂魄一般,心中后悔不已,领这道命令时实在太冲动了。
白承笙刚才听他侃侃而谈,说得甚是自在得意,此刻反驳道:“汝巧言令色,颠倒乾坤,北魏屡兴不仁之师,犯吾大梁境内,扰我百姓,杀我子民,辱我君臣,其心可诛,其意可知,歹毒至极,奉劝汝等早退不仁之师。我大梁将士从不惧战,若汝执意不肯,尽可一试,后果自负。”
仲修还想再说些什么反驳,但此刻被说得一时语塞,宸啸在一旁做了个请出去的姿势,看这意思再不主动退出去,便要被逐出了,为了保留些颜面寻思还是自己先开口吧,此刻心中烦恼着怎么能既保留颜面又不失了大魏的气派呢?。
白承笙倒似猜中了仲修的心思,这样的文人在北魏景王面前少不了一腔热血百般献计,以求得到重用,但似景王那种血战沙场,戎马征战之人,想必对此等文人的话也是充耳不闻。
“两军交战,你既身为来使,白某亦不会为难你。”转而对王凝道,“王将军,你来赴送这位仲大人离去吧!”
宸啸用右肘轻轻碰了下此刻像是魂飞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如此入神的王凝手臂,低语道:“上将军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还不好好表现,发什么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