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咬着一块荷花酥,翻阅着一本厚厚的《魔界生死恋》,这书上记载着的魔尊与尊后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真是令人感动,只是这里面零七八碎的仇敌关系让她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书名先不说了,这书中记载尊后锦觅的父母乃是鸟族前首领穗禾杀害的,穗禾又是魔尊的表妹,亲生母亲遭先天帝侮辱又被先天后所杀,而后锦觅又杀了魔尊,这……究竟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才会发生这些事情啊。
她捻在手里的一块点心迟迟都不曾吃完,她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即将要嫁的那个人,对那女子的情谊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参见陛下。”忽闻主事的声音,想必是那天帝来了,向晚慌乱地把书合上,出来行礼。
“是向晚仙子。”润玉的声音温和恬淡,一身白衣胜雪,望之温润如玉而又不失威严。
“啊哈哈哈,好巧,在这里又遇见了你。”早知道今天应该相信那一向不太靠谱的兄长的话的,不宜出门。
润玉盯着人看了许久,轻轻咳了一声,似在掩藏笑意,“仙子是否在这里吃东西了?”嘴角还粘着些许糕点屑。
“我……我……”向晚有些懵,这披香殿内不允许吃东西么?“荷花酥,天帝陛下要尝尝吗?”
“不了,本座稍后便走,不知向晚仙子在这披香殿做甚?”
“在这里看书啊。”
“哦?都看些什么?”
“就《六界异闻录》、佛经和各类图鉴什么的,随便翻翻,打发时间罢了。”
润玉微微笑了,“喜好读书,这样也好。只是仙子既已答应与本座的婚事,如何还要将红线另赠与他人?”
“红线?什么红线?”向晚早已经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虽然月下仙人给她的红线也不少,她可不记得曾经将红线赠与过谁。
润玉伸手,主事冠上的红绳便到了手中,“这红绳,此刻归本座比较好。”
主事连忙下跪,“这臣实在是不知情啊,请陛下明鉴。”
“罢了,想必是仙子顽劣,故意捉弄主事的吧。”
向晚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她正想开口解释呢,这大兄弟就抢完了她所有的台词,既保全了所有人的面子,又不曾怪罪于她,不过这哪是书上那个对待别的女子都冷若冰霜的天帝陛下?明明温柔地,让她都感觉到害怕了。
她和主事两个人站在一旁安静如鸡,眼巴巴看着润玉取了两册卷宗,不行,她再呆下去会尴尬死的。
“哈哈哈哈,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忙。”向晚尬笑了两声,拎起裙角正想遁走,却被喊住了。
“等一等,本座送你回去。”
“不用了!”一溜烟跑地比谁都快,向晚又消失在这披香殿外。
润玉瞥了一眼散落在桌上的书,还有几卷《天界实录》,这丫头,是在调查什么吗?刚刚自己努力对她表现得温柔,不知是否让她害怕了,如此,便失了他的本意,毕竟,他已经快忘了当初对待那个女子的心意究竟是什么样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与女子交往。
也罢,如今,他并不讨厌,这有些粗枝大叶的向晚。
向晚照着湖面,才知自己失仪了,难怪那天帝直直地盯着自己看那么久,擦了擦嘴角,虽然还是有点丢脸的,她安慰自己没关系,这些都没毛病。
这天帝,比她想象中好相处得多,只是她有些茫然,照理说他不应该冷言冷语或是恶语相向,以此表示自己对心上人的痴情吗?为什么要对自己态度这么好,真是看不透。
一如往昔,向晚在晴朗的夜空游荡,只是这次她没有现出真身,提着一盏琉璃花灯穿梭在云间,那柄绢扇幻化成簪子别在头顶。
星星闪耀着微弱的光,风拂过,好像也在晃动似的,汇聚而成的漫天星河却璀璨夺目,看上去如此靠近的星却可能相隔万里,参商两星,从不相见。不知道天帝当年在这里布星挂夜的时候又是何心境。
“向晚仙子也喜欢观星?”背后熟悉的嗓音倒是吓了她一跳,转头却见那天帝独自坐在桌前喝酒下棋。
那一转身,差点以为是她回来了,润玉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醉了吧,明明是相貌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会看错了呢?
“我只是睡不着出来逛逛,并不是每夜都如此。”
“坐吧。”润玉倒了一杯酒,递给向晚,“仙子可能饮酒?”
“我不会喝酒。”向晚一脸嫌弃,这天帝的模样,一看就是在借酒消愁,以前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么脆弱的?
大眼瞪小眼,两相无言。
“仙子想过要拒绝和我的这门婚事吗?”润玉为了缓解一下氛围,率先开口了,却说出了他原本不想问的问题。
“想过。”
“那为何不来和本座说?”
“可能我也想当天后吧?”向晚苦笑了一下,“天帝陛下应该有自己的考虑,才下了这样的法旨,若是我有喜欢的人,一定会去挣扎一下,但是我没有,所以我没有理由拒绝。”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婚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都是君主之命了,还如何抗拒?
“喜欢的人……”润玉怅然,他已经许久都不曾听到这个词语了。
“对。”
“听披香殿的主事说,你闲来无事就会去那里翻阅书籍,大部分卷宗都看过了,那本座的那些往事……”但是卷宗不是什么都会记载,就算她翻个遍,所知还是有限的。
“陛下是希望我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