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君踏入南天门和向晚打了照面也只是恭敬行礼,“在凡间,多亏向晚仙上关照小仙了。”
“彼此彼此。”向晚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只不过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生活也该回归正轨,不过是人间一场黄粱梦,又何需放在心上?
再见了,晚儿,文曲星君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转身便踏上了那层层叠叠云雾缭绕的通天台阶。
待径踏我,卿心已不向我。
九宵云殿内,天帝陛下积压了多天的怨气终得宣泄, “大胆玉兰!你可知罪?”那日看到有人袭击晚儿,他立刻下凡救她,可惜待自己赶到为时已晚,她伤的太重,回天乏术。不能擅自逆改她的命格,只得将那罪魁祸首带回天界等候晚儿历劫回来再作处置。
“玉兰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倒是你这昏君,欺我花界,强占水镜,却纵容妖女为祸人间,扰乱纲常!”玉兰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拒不认罪。
“好一个问心无愧!”润玉冷笑了一声,“一个小小的芳主居然称上神为妖女!真是讽刺,向晚仙上去凡间历劫,拨乱反正还人间一片太平盛世,而你却为报私仇中断仙上历劫,导致帝位空悬,人心惶惶,你说,究竟谁才是为祸人间的那一个!”
“伯父息怒!”棠溪连忙跪下请罪,“都是侄儿的错,没有约束好手下,还请伯父责罚棠溪,放过两位芳主。”
“花神,你还小不辩是非,看在锦觅的面子上,我们也不怪你,只是你一直尊敬的伯父,他就是个残酷的刽子手,你怎么就看不清楚?!”玉兰心情复杂,这新花神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帮着敌方,明明是锦觅的女儿,却一点不想为自己的母亲讨回公道。
“唉……”棠溪无可奈何。
“呵。”一旁的海棠也未跪下,满眼都是恨意,“先天帝德行尽失,却也对花界众人是恭恭敬敬,而自你登基,却屡次寻衅滋事扰我花界清净,伤害锦觅,如今还将我长姐贬下凡间,不知这安的是什么心!”
“若不是你花界恣意妄为,仗势欺人,本座何需对你们动手?你们自己犯下的罪孽,却加害于旁人,况且花界本就归属我天界,何来抢夺一说?既然众芳主管理不当,理应让贤。”
“你会遭报应的!”
一旁的向晚手指轻捻一挥,一道金光闪过重伤玉兰双膝,站立不住,玉兰只一声跪倒在地,惊恐地看着面前这清冷的仙子,她突然有点害怕了。
“晚儿……”此举也惊到了大殿上的众人。
“这就是伤害上神的报应。”微微抬了抬头,向晚捋了捋衣袖,似是什么都没发生,她可不是那样宽容大度的人,破坏了她在凡间的历劫,她着实有些生气。
“玉兰、海棠,伤害上神,为祸人间,对天帝出言不逊,着,削去芳主职位,贬下凡间,永世不得返回天界。”润玉望向侄女,语气里满是失望,“棠溪,你失职了。”
“对不起,伯父,棠溪辜负了您的期待,没有管束好花界事务,我主动请辞花神之位,以求向晚上神宽恕。”
“罢了。”向晚摆摆手,她纯属不满那几个老阿姨,对这个新花神倒没有意见。
“既然如此,如今向晚仙上历劫也算是功德圆满,着晋封为乐神,随行历劫的金衣仙子封为芳主,文曲星君再进一品仙阶,可还有仙家反对?”润玉虽是询问,已经是不容商议的态度。
底下噤若寒蝉,因为对凡间的向晚出手就被贬入凡间,他们都知道了这水神之女是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就连在这九宵云殿上出手,陛下也不曾责怪,唉……已经没救了,还是闭嘴吧,狗命要紧。
向晚眨了眨眼,内心毫无感想,面上更是波澜不惊,“多谢陛下。”
润玉内心轻叹一声,总觉得晚儿比以前更加冷漠了呢,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九重天夷则宫。
身着杏色曳地暗金云纹流仙裙的人正忙的焦头烂额,当上乐神之后向晚才知道这工作并不轻松,除了要安排所有宴会上的歌舞,教人音律,扩编乐谱,还要整理修撰各种礼乐典籍,制定完善各种礼乐用度仪制,一点都不像那天帝老大叔说的清闲。
呵,男人。
刚迁入新居,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帮着向晚整理仙官们送来的积压许久的著作、竹简之类,熬鑫累得腰都疼了,“仙上,刚刚陛下宣你去七政殿汇报工作情况你怎么不去啊?”非得让我去,见到那尊大神自己总是少不得一顿骂,算了,都习惯了。
“早上议政的时候我不都说了吗?他就是想看我是不是原谅他了,当然,我就不想理他,不想见他。”向晚把书都排列在书架上,觉着身披那凌云流苏丝绦工作太过麻烦,直接就扯下来扔在了一旁,果然当上乐神服饰更繁复了,真是麻烦。
“可人家是天帝,你总是这么驳他的面子,他多难受啊。”熬鑫笑了笑,这乐神,总是这么口是心非的,自己也不便拆穿。
“难受不难受的,和我无关。”向晚拿起一本陈旧的典籍,抬手轻轻拂去封面的灰尘,把翘起来的边角抹平,“熬鑫,我最近总觉得自己的衣服窄了半寸,你瞧着我是不是胖了?”
撑着下巴盯着人看了许久,熬鑫点点头,“嗯……是有些圆润了。”
“怎么会呢?”她思索着最近是不是久坐不动才胖了,可自己明明一天天地东奔西跑的,忙得连坐下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她的目光突然锁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