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恐怖悬疑>闺探>第二百二十七章 调兵离京
揉脑袋,哼唧了一声才规矩道,“方才让我备了这些药送来,转身就没瞧见,这会儿估么着不是在殿下的书房,就是在后院的菜园子里。”

诸允爅背着手,折扇在指间翻飞起舞,脚步顿在书房门前,侧目向里一望——书房里没人,倒是压着一封抹了封口等着浆糊风干的书信。诸允爅拈起信封逆着光线仔细打量了一遭,里面的字自然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觑着信封上那一行规整的字迹轻声笑了笑,仔细在怀中揣好,晃悠着步子慢吞吞地往后院找。

初春时分翻了几天的黑泥如今已是一片蓬勃盎然。杨不留锲而不舍地每天来瞧几眼,惦记着这一亩三分地的长势如何,这会儿正得空暇,蹲在一小块儿被雨水泡歪了长势的菜苗旁,揪野草扶秧苗玩儿得不亦乐乎。

诸允爅酸溜溜地瞪了菜苗一眼,不轻不重地咳出了点儿响。

杨不留这才抬头看他,眉眼弯弯地蹭了一道泥灰在脸上,朝他勾勾手指,十分自豪地指着菜地道,“等你回来,这儿的菜应当都能吃了……唔……可以调馅儿做包子。”

“……”诸允爅一言难尽地苦笑,伸手把这小花猫捞过来蹭了蹭脸颊,低声道,“我这一去可就至少一个月——你就真的不想跟我一起去泗水吗?”

“昨天不是说好了?”杨不留弯腰从诸允爅的怀里钻出来,蹲在菜园子旁边蓄水的矮水缸旁边仔仔细细地搓手洗干净,笑声道,“泗水的事儿你尽管去忙。我留在肃王府帮你看家,保管风平浪静百毒不侵。”

“言先生在泗水,你去看看他也是好的。”诸允爅一时失笑道,“京城这边你安顿好就是了。今日秦守之从朝会上下来,那脸色难看得跟抹了锅底灰似的,他若是当真有不轨之心,万一拿肃王府开刀……白宁和周子城这次跟我去泗水,无衣还有五军营的事儿要忙,不能整日里呆在府上顾全你的安危,我总归是不大放心。”

杨不留甩手的动作一滞,转瞬如常,低低笑道,“你是不放心京城隐患,还是不放心我?”

诸允爅一瞬间怔住了。

他这才猛然意识到,他的在意和呵护在无微不至之中,已经毫无意识地流露出两层截然不同的含义——他了解杨不留了解得愈多,便愈发无可避免地去猜测,哪怕只是一句许未掺杂过多含义的问话,也会让他犹豫不已难以自拔。

……仿佛痴缠成魔。

就连诸允爅自己都无法确认,他究竟是在意杨不留的安危,还是担心她会趁此机会在京城中促成甚么祸端,以此来护佑他。

杨不留看得见诸允爅的目光里偶尔一闪而过近乎怀疑的不安,她也乐得以一种润物无声的方式纵容着他,从来未流露出任何在意的情绪。

然而给予的关切太多,终究会成为过犹不及的枷锁,让人透不过气。

诸允爅局促地看着杨不留。

杨不留迎着他的目光望回去,似是能窥见他的万般不安难定,不以为意地摇头笑了笑,轻叹道,“别想甚么有的没的。”她举起双手,凉浸浸地托着诸允爅的脸颊,“一会儿不是要到金吾卫跟付统领碰头?不用换轻甲吗?”

诸允爅晃神了片刻,叹了口气,把这一双湿漉漉凉冰冰的手捞下来拿掌心烘着,换上衣服一本正经的表情黏人道,“你陪我一起去换。”

“……”杨不留抽回手指,嗔怒地剜了他一眼,咋舌道,“啧,你换衣裳,我陪你一起去做甚么?围观吗?”

诸允爅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又稳又准地把杨不留捞回来半圈在怀里搂着,黏黏糊糊地念叨,“你帮我穿得好看。”他不依不饶的整个人挂在杨不留身上,忽然听见怀里纸张压褶地声响,这才想起正事,低声问道,“你给我的那封信,是为何用?留给我一解相思之苦的?”

傍晚时分,肃王同付杭率金吾卫前卫浩浩荡荡地离京出城,督办随行的户部侍郎方何方大人带领着一众补给押送紧随其后,紧赶慢赶不愿遭人嫌弃落后半分。

方何方侍郎本与泗水之事无甚瓜葛牵连,奈何前阵子因北境账目一事,稀里糊涂地跟肃王针锋相对了许久,莫名其妙地在诸荣暻那儿挂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名号,颇得圣上留意。此番前往泗水,特遣方何随行,一来是遣派一名纯臣,确保户部和地方资金粮草的调动运作,免得再惹出什么猫腻儿,二来,也是找个没甚么花花肠子的愣头青,盯着点儿重握操纵行伍之权的肃王。

应天府今日难得天边放亮了半日,过了傍晚雨云铺了漫天,肃王一行一路向北,疾行至子时前后,已然一头扎进了连绵的阴雨里,官道湿滑泥泞,视线不清,一行人只得赶至驿站附近,趁着雨势渐大时歇脚休整,囫囵个儿的还能再休息两个多时辰。

方侍郎即便寒门出身颇受凄苦,可终归是一介书生受不起折腾,冒雨赶路颠簸得又累又乏,挨着驿站里的硬板床想着倒头就睡,孰料身子刚歪了一半儿,便听见门板“吱呀”一响,从屋外小小的喧嚣之中钻进来两道身影,直不愣登地把他从木板床上架起来摆在木桌旁。

桌上搁着一碗热气腾腾颜色成谜的药汤,方何抬眼瞧了瞧这两位肃王殿下身旁十分眼熟的小将士,耷拉着脑袋抽了抽鼻子,抿了一口,当即面目扭曲地弹起来,“这甚么鬼东西?”

“毒不死你。”白宁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老姜汤,外面兄弟们都有。殿下担心你这身子骨撑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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