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为了邵熹给出的佣金,小心翼翼紧张兮兮。
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堕落。
就算是真的完成了这一单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到时候背着一个可耻的小三名头似乎不是什么好光荣的事情。
她突然有了退缩的念头。
只是,小青梅的抗压心理还是太弱,很快就被顾宁逸的语气给逼退了。
末了还留下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我尊重你,我会走得远远的,不会再打扰你。”
意外地洒脱,顾宁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打击人的话语了。
总有一种错觉——好端端一段姻缘被她这样破坏了,自己当真是个罪人。
所有好的坏的心情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顾清让这个意外的出现成功地恶心到了她,成功的让她破功了,成功地打乱了她所谓大发光彩的准备。
这个意外的出现成功地让她心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荡然无存,成功的让她的心情跌落谷底,也成功地让她的未来又一次迷茫。
仅仅是一个鄙视的眼神,一句冷嘲热讽,一个冷笑都能够让她溃不成军。
也许在顾家里面,她最大的敌人并不是顾凌天,也不是顾凌天的原配妻子,更加不是顾家里那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承认的大小姐顾唯一,仅仅只是这个只要一看不爽就会毫不犹豫下毒手的顾清让。
蛇蝎心肠,岂不可怕。
偏生他还以为,一切做的都是对的。
顾宁逸处于过错方也只能承受所有一切他所给予的,这是惩罚,也是给了她赎罪的机会。
忘记是怎么摆脱的邵熹,她如同游魂一般下到了地下停车场,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名义上的“家里”。
仅仅一个能够容身的地方,狭窄且拥挤,仿佛只要稍微有些不注意就会跟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上一个亲密接触。
她捂着脑袋,感觉明明也没喝多少酒,脑袋却有些昏沉了。
不仅如此,她的脚步也有些飘,直到她推开面前的杂物,倚靠在旁边墙壁上,闷声哼着。
假发被扯下来,随意地丢在了旁边的箱子上面,仅着的红色礼服有些突兀,却又意外的显得娇媚,神秘。
“砰——哐——”几声杂乱的声音响起之后,露出了一台钢琴。
琴身线条优美,色调优雅,看起来约莫有七八成新。
也能够看得出来名师的手笔,更加能够看得出来,这台钢琴跟这个小小的房间有多么的格格不入,这应当是这个房间里面最贵的东西了。
顾宁逸眸光冷凝,静静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溢出了一声低笑:“好久不见。”
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着话,也不知道是想跟谁说的话。
她就这样用满怀怀念的语气说出了这句堪称诡异的话来,神情自然并无恍惚。
只见她慢慢地走到了钢琴前面,拉过一个箱子,笑意越发明显,语气也更加微妙:“到底过了多久了呢。”过了多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