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家也是胆大包天,不知我们家小十是陛下钦点的天家门生,在王爷膝下养大的,怎么敢。”
“兴许就是看中了王爷与咱们家的关系吧,说到底还是起了攀附之心,并不是真的喜欢咱们媚儿。
众人七嘴八舌的,明大媳妇越想越后怕,一时也不敢提将她从书院接回来的事了,“这事夫子知道么,那孩子自小跟夫子最为亲近,不会跟崔钰说了什么吧?”
兹事体大,纵使对方待她再好,这种事儿也不足为外人道。
刘嬷嬷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忙解释着,“想必是没有,姑娘怕羞,连我都是问了半天才问出来。且我瞧着夫子一切如常,若真是知道了,以他对咱们姑娘的疼爱,还不得扒了那小子的皮。”
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明大媳妇点点头,“那就好,叫夫子先将她带回去吧,出了这样的事,这丫头估计得别扭几天了,有劳他多多看顾着点。刘嬷嬷,这事儿再不能同别人说了,万一叫人知道,她一个姑娘家就没法做人了。
“可是....”犹疑了一下,刘嬷嬷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那个顾家小郎君不会出去胡说什么吧,他占了便宜,要是为了将这门亲事定死,又或是想要炫耀一番,那可怎么办?”
“不会,我瞧他的样子,估计平日里是装惯了乖的,他要是真想叫这门亲事顺遂,那必定一个字儿都不会吐露。毕竟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倒不如拿捏着这点,人前还做君子,人后又得便宜。”
觉着素素分析得有理,可明大媳妇还是不放心,“去把大爷叫回来,我再同他商量商量。”
这边厢乱成一团的时候,明媚已经跟着崔钰在街上买点心了,闻着那香甜软糯的糕饼,什么委屈都能如烟云一般消散了。
“夫子,我一会儿想坐船游湖,你带我去好不好?”一面吃着点心一面看着窗外,河岸边的桃树开满了花,落花随着船桨划出的涟漪起起伏伏,老远看去就如天上翻滚的红霞一般,煞是好看。
“好,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叫小二去寻个船家。”
白衣书生起身朝楼下走去,饭桌上一时便只留明媚一个。
只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十妹妹,好巧啊。”
顾世杰方才跟朋友在路上碰见了她,只是隔得远没打成招呼,待他追过来的时候,刚好见她那个惹人烦的夫子出去了。
简直是如有神助。
“顾郎君。”点了点头,明媚往旁边挪了挪,这人一身的胭脂香味儿,恐怕是刚流连完烟花场所,又跑到茶楼来凑热闹了。
“十妹妹也来听书?我也是,看样子咱们喜欢的东西都一样嘛。”朝她身边又靠了靠,几乎要把小姑娘挤到窗边去了。
她身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料,怪好闻的,从昨夜就叫他惦记着,总想再闻一闻。
还有那身段儿,真是软的很,只是这该细的地方细了,那该大的地方是否也是一手掌握不住呢?
瞧他猥琐地盯着自己胸前,明媚气得恨不得赏他一个耳刮子,倏地站起身来道,“我该走了,还请让一下,别挡着路。”
“十妹妹,这书还没开始呢,再说了,这天色尚早,多留一会儿也无妨,大不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说着便要去握她的手,明媚见状连忙躲开了,瞪着他狠狠道,“你再不让开,我可就不客气了。”
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又笑了起来,顾世杰眯着眼不屑地开口,“不客气,你想怎么不客气,昨夜跟我不是还很客气了么,摸手也不行,揽腰也不许,怎么,今日就都行了?”
“正好,我还没摸够....”他仗着这周围没有人,愈发地胆大起来。
只是手还未触及她的衣裳一角,便被小姑娘逆着手腕儿大力拧了下。
顾世杰疼得五官都扭成了一团,他万万没想到她这么厉害,竟然还会武。
“昨夜我喝醉了,不然你怕是都看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阳,你想娶我也要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咔嚓一声,顾世杰的手腕被她硬生生折断了。
“我十岁那年,有个不长眼的说我偷了他店里的首饰,叫了两个小厮按住了我,你猜猜,他们怎么了?”
顾世杰疼得冷汗直流,哪有闲心听旁人的故事。
“这三个人的手都叫我家夫子废了,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你爷爷才顶了洛阳太守的位子。”
“顾郎君大可猜一猜,若是你的手废了,你家是升官呢,还是降职呢?”
松开他的同时还不忘朝着他双腿间狠狠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男人蜷缩成一团,偏那只手朝外翻着,姿势极为扭曲。
“打你我都嫌脏,滚。”对着顾世杰后背一踢,果然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刚好滚到白衣书生脚下。
崔钰抬头看看明媚,又低头眯着眼睛看看他,眸光一凛,对方竟晕了过去,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
两个人上了船,小姑娘坐在船头吹着风,心情明显极好,那船夫叫崔钰施了术法,只专心划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着。
“你就不怕他出去胡说,毁了你的清誉么?”白衣书生寻思着方才的教训远远不够,他必得找机会好好治治顾家那个登徒子,免得他日后再祸害旁人。
“我的清誉是留给你毁的,”倚在他肩膀上,小姑娘知道他心里有自己,说话便愈发直接,“你这个人那么精明,怎么会让别人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