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贤才?”
张仪放眼看去,这屋中除了他与樗里疾二人,便只剩下了三人。难怪樗里疾给了四个拜帖,是想让自己先认识认识这三个人啊!
张仪双手置于桌案上,手指在手背上起舞,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忽然,他起首问道:“魏冉何在?”
魏冉闻言,起身出列,拱手道:“末将魏冉,见过相邦!”
张仪点了点头:“我与魏尉官有一面之交,我入秦之时,尉官刚好离开咸阳,如今算算,已是快有四年之久了!”
“相邦挂念,冉感激不尽!”
“赢虔公身体安否?”
“相邦惦记,将军身体无恙,每日饭食依可。”
张仪点了点头:“魏尉官的才学,在下也是有所耳闻的。文武全才,有治国之道,在雍城更是缕立功勋,成了官大夫。区区尉官,倒是委屈你了。”
魏冉忙道:“不敢,为大秦效命,纵为文吏,亦是荣光!”
樗里疾举荐魏冉,倒是张仪的意料中事,毕竟魏冉才干确实不错,明日将他领到秦君之处,让秦君为他重新划一个官职。
“甘茂何在?”
张仪又是轻喝一声,穿着华服的甘茂便缓缓的走了出来,步子不急不缓,不似魏冉的威猛,更具书生风范。
“在下甘茂,见过相邦!”
张仪上下审视了甘茂一番,见他礼仪得体,处变不惊,不负其名,点了点头,严肃的问道:“甘先生之名,在下亦有耳闻,阁下的老师史举先生更是诸家之长。”
“相邦谬赞了,在下不过承了师傅威名,区区学,恐还不入相邦法眼。”
樗里疾笑道:“相邦可知这甘茂好大的脾气!我之前百般拉拢,他竟也不听,我秦国是壶浊酒,偏偏不仕我秦国!”
“那甘先生为何又改了主意?”
甘茂道:“清酒自有清酒的曼妙,浊酒自有浊酒的浓郁。秦国这壶酒参了太多的庶人,公士、上造、簪袅、不更,这些浊物不正是秦国这壶酒的一部分吗?诸国以己为清流,而秦人独不与为伍,此浊酒,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浊酒!”
“妙哉!那我秦国这壶酒可烈乎?”
“烈于当世,秦骑出函关而无人匹敌,屡战屡胜而无一敢问,四海闻之人无一不服!有军烈如此,不惧诸侯不服,不惧四海不降!”
“秦国这壶酒可浓乎?”
“浓,浓郁芳香,五百年之酿(秦国至今五百年历史)!君臣和睦,臣臣协力;士不敢不效死,臣不敢不稽首。秦君英明,勇于四海,善制衡,权七国,知天时,取人和。有此明君,当得秦国之盛!”
再问了几个问题,甘茂无一不知,对答如流,令人瞠目。
“善,善,甚善!果有真才实学!”
张仪见他从容如此,果不负其名,心中大喜,朝樗里疾道:“左庶长果然好眼光,秦王见之必然喜欢!”
樗里疾微笑着点了点头,甘茂若是没有点真才实学,自己怎么可能落下脸面来让他为秦国效力?
最后,张仪的目光放在了昭云那里。
忽然,他轻喝一声:
“你是何人,缘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