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已到位,按掌门驰哥的吩咐,石守信开始了下一步行动,当天傍晚便领着十多名驰门男弟子去到凌云楼吃饭。
进了门刚坐定,石守信便拍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来。
“小二,爷就不点菜了,就这么多,你看着安排吧,只一个条件,酒菜管够。”
十二三人消费五百两,人均也划到了四十多两,绝对的土豪级食客。
店小二立马变了脸色,奴才味十足,道:“各位大爷,要不楼上雅间请?”
石守信直接否决:“咱家就爱坐大堂,大堂热闹,兄弟几个,是不是这个理?”
一众弟子热烈响应。
“得嘞,您是大爷,您说了算!”店小二美滋滋地退下了,心里盘算着这一单自己个能落下几分银的黑钱。
正是饭庄上客时分,石守信这边的菜还没上,店堂里基本上就坐满了食客。
“兄弟们,待会菜上来了抓紧吃啊,吃好了看我号令,按计划行事!”
不多会,店堂伙计开始走菜,一转眼,桌上就满了。
再那么一转眼,桌上每一道菜都只剩了一小半。而这时,别桌的菜也走了个七七八八。
石守信深吸了口气,打了个响指。
手下弟兄立刻鱼贯起身。
“哎哟喂,俺肚子咋那么疼呢?小二,你家茅厕在哪?”
“喔,喔,我肚子也疼了,不行,憋不住要拉稀。”
“不对劲……我怎么也不舒服,店家,莫非你这菜有问题?”
……
银子已付过,一桌的人就算全散光店小二也管不着,于是乎,十多兄弟眨眨眼的功夫便把凌云楼的茅厕坑位全都侵占了。
这时候,别桌的食客也开始出状况。
状况无他,全都是肚子疼要拉稀。
只是,茅厕的坑位已经被他人所占,后来者只能弯着腰捂着肚子夹紧了屁股拼死硬撑。
然而,硬撑又能撑得了多久?
终于,有人撑不住了,随便找了个旮旯,裤腰带那么一解……
再然而,旮旯又有多少?
于是,有人牙关一咬,连裤腰带也不用解了,直接来个痛快。
面对如此乱象,掌柜老尤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急匆匆赶到后厨,哪里还能见得到曹九斤何二伟的人影。
老尤不傻,立刻明白了,此二人必是受人指使,有意前来,为的就是今晚的投毒。
事关重大,赶紧报官才是。
但转念又一想,即便报官,即便抓到了曹何二人,自己也难逃干系,以萧富贵萧大老板的秉性,必然会迁怒与自己。而自己利用掌柜权力黑心贪钱的行径一旦暴露,坐牢事小,赔钱事大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老尤连前面大堂都没回去,直接开了后门就准备拔腿闪人。
“掌柜的,哪儿去呢?你家店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可不能拍拍屁股就闪人啊!”如此精彩的大戏,总导演当然不能缺席,吴驰这货早就等在了凌云楼的后门。
“你谁啊?让开!”老尤每日接待那么多客人,早已经把宰过的吴驰忘了个一干二净。
吴驰身边,向钟维借来的一名郭府家丁刷的一声拔出长剑,架到了老尤的脖子上:“少废话,滚回去。”
乖乖滚回去或许不会死,但出了那么大的事,萧大老板必然会扒掉自己三层皮,这么一想,掌柜老尤陡然间生出许多硬气来。
特么的就不滚回去!
老子给你们跪下磕头就算把头磕烂了也坚决不滚回去!
“咚,咚,咚……”
亏得掌柜老尤练就了响而不重的磕头神功,咚咚了十几声,额头也没见血。
“好汉,求您了,饶过小老儿吧,这店跟小老儿没多大关系,小老儿就是一柜台记账的,你们要找的应该是萧大老板呀!”
既然准备搞事情,吴驰当然调查过凌云楼的背景,也明白掌柜老尤所言不假。但是,数日前刚进京城之时,这老尤是如何趾高气昂不单痛宰了自己一顿还拿话来羞辱自己,那情那景,历历在目,若是不出上一口恶气,那吴驰还配得上驰门首任掌门的光环么?
“兄弟,别跟这种人纠缠,直接拎起来扔过去得了!”
郭府家丁换了左手握剑,伸出右手,一把掐住了掌柜老尤的脖子,五指跟胳臂同时发力,将之拎了起来。
管不了这老货还在怎么嘟囔,吴驰率先一步,从后门走进了凌云楼。
“特么的这气味怎么那么辣眼睛呀!”
幸亏吴驰有备而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绢丝,捂住了口鼻。
进到了大堂中,郭府家丁松开了手,将掌柜老尤扔在了地上。
一众食客难以按捺心中愤怒,二话不说,先围起来痛打一顿再讲。
“冤枉啊!各位客官,请听小老儿解释,小老儿实在是冤枉啊!”
冤枉?
就凭你丫的遇事就开溜的表现,也冤枉不到哪里去!
那什么,刚拉完回来是不?你来接替老子继续打,老子憋不住了要先去那啥。
领头的石守信过足了瘾,这才歇了手来到了吴驰的身边。
“驰哥,这边气味不好,要不你到外面歇着?里面有我石守信,你就放心好了。”
也行!
吴驰是真的受不了如此恶劣的空气,点了点头,搬了张条凳,出门去了。
刚出门,就看见一队兵将火速赶来。所谓做贼心虚,吴驰主导了这么一出闹剧,心里难免也有一丝慌乱,连忙放下了条凳,躲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