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大喝一声,一根红缨枪甩得嗡嗡作响,猛地向前一甩,夹杂着凌厉的劲风,“咚”的一声,钉入了江千寒面前的青石里,登时青石之上出现了裂纹。
破云枪挡在身前,江千寒眸色森森,提着剑站在那儿,风寒雪大,稳如泰山。
李毓眸中杀意渐起,却也猜不出江千寒的身份。
“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
江千寒手中青鳞剑一抖,面上浮起一抹冷笑,讥讽道:“就凭你?痴人说梦!李毓,你可想清楚了,我的剑出鞘,可是要沾血的。”
李毓眉头一沉,“口出狂言!”
江千寒却先他一步,手中青鳞剑连挽出数朵剑花,隔开了赤羽军的攻势。脚下在牢门上一踏,一个飞跃,躲过了李毓的一击。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李毓看到了她手中的青鳞剑,面色煞白,瞳孔猛地一缩,呼吸急促起来,“你……你是……江……”
江千寒唇角勾起,冷笑道:“既然知道是我,那就把命留下吧!”
李毓叹息一声,摇头道:“我李毓自以为躲进了东宫,便可苟活,没想到还是落在了你手上。但,今日即便我死,也绝不让你进入天牢!”
江千寒冷笑着摇了摇头,“你对秋晏倒是忠心,那便去黄泉下为他效命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千寒已无心再跟他多说一个字。青鳞剑上寒光四射,剑起纵横,铺天盖地朝李毓身上落下。
赤羽军众人一时有些茫然,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状况。明明李毓是南宫翎的人,怎么就成了太子的下属?
秦牧的人得了此刻喘息的机会,纷纷向赤羽军攻来。
江千寒和李毓早就认识。
十多年前,江千寒路过流月城,遇到沈家被屠,那时她年纪尚小,虽然功夫颇好,但缺少实战经验,让李毓从手中逃脱。为此事,她一个月内连挑门中各位师兄师姐,如今再次碰到李毓,她又岂会放过这个人渣。
江千寒的剑势,一经触发,便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不见血是绝不会收势。
李毓的一杆红缨枪,虽然也曾声名赫赫,但十多年前那次逃脱,完全是侥幸,这次,他可没那么幸运了。
两人这一会的功夫,便已拆了三十余招。剑起所过之处,不断有木头断裂,青石崩裂的响声,李毓握着破云枪的手在微微颤抖,甚至连看都不看江千寒。
江千寒手上一挽,袖中一股劲风向后射去,围着黑衣人的那些赤羽军,被她的内力震开。
“走!”
她向那些人低喝一声,冷声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黑衣人首领深吸一口气,向江千寒拱手,“多谢相助!这笔恩情我等记下了。”说罢,向众人一挥手,“撤!”
顿时,黑衣人如同离弦之箭,纷纷朝天牢外奔去。
赤羽军的人一看这情况,就要追出去,却见江千寒手中长剑一个横扫,剑气扑面而来,登时人仰马翻,被挡在了牢房的入口处。
且说魏清泓和清影两人,在秦牧的人到达天牢后,他们二人穿着狱卒的衣衫,趁着混乱进入了天牢中。
辉雀被关在最底下的牢房中,两人费了些功夫,这才将人寻到。
魏清泓看了眼满身伤痕的辉雀,向清影问道:“确定是她吗?”
清影的手正在辉雀的脸上摸索,确认不是他人易容,半晌,应声道:“是她。”
魏清泓提剑砍断了束缚辉雀的铁链,朝清影使了个眼色,给辉雀换了身狱卒的衣衫,携着她往西边牢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