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逸未答话,只笑着向她微微颌首。
秋靖看到江千寒,微微蹙起了眉峰。她……怎么会在这里?思索之下,便更加惊讶了。前些时候就听说天阑居换了东家,是个女子,难道是她?
白长安看着撑伞向众人走来的江千寒,神情有些恍惚。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
肤若凝脂,眉眼带笑,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让人不敢直视的仙气。在这冬日的大雪里,仿佛三月春风拂过面颊,带着花香,落入了心房……
秋靖一下子奔了过去,亲昵地挽起江千寒的胳膊,笑道:“没想到啊,阿牧说做东请客吃饭,竟是在未来五婶的地方……”
说着,她转过头去,朝秦牧怪嗔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准备些见面礼,这样多失礼啊。”
秦牧望天,怎么又怪自己了?
未来五婶?她和瑜王?
白长安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在江千寒和秋云逸两人身上徘徊,心口似被重物敲打,竟微微有些痛。他捂住胸口,缓缓低下头去。
“长安?”
秋云逸唤了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腕,皱起了眉头。
白长安面色有些发白,缓缓挥了挥手,温声道:“无妨,就是刚才不小心牵扯到了伤。”说着,他看向江千寒,笑道:“南知,不知这位是?”
秋云逸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浅浅一笑,道:“这位姑娘是天阑居的东家,秦污衣。”
“不止啊,她可是我五叔放在心尖上的人……”
秋靖笑嘻嘻添了一句,挽着江千寒的手更加紧了。
江千寒未做任何分辩,只轻声笑道:“外头风雪大,这位公子既有伤在身,便先进去吧。韩蓦,去扶着点。”
韩蓦从江千寒身后闪了出来,走上前扶住白长安,向秦牧眨了眨眼睛。
白长安向韩蓦道了声谢,任由他扶着,进了天阑居。
秋靖始终挽着江千寒的胳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时不时眼睛余光瞥一眼白长安,总觉得自刚才门口开始,皇叔和他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江千寒偶尔附和秋靖一两句,倒也不至于冷场。
今日的菜都是秦牧先前定好的,在他们到来之前便已准备妥当,这才坐下一会,酒菜便由侍女奉了上来。雅间的屏风后,燃着秦牧送过来的鹅暖香,温着梨花白。
屋内,香气四溢,因放置了火盆,竟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江千寒送众人到了雅间后,秋靖虽有挽留,但江千寒推脱后厨还有些事需处理,便离开了。
一时间,屋内竟悄然一片,气氛有些尴尬。
秦牧略略有些心烦意乱,这种场合自己还真应付不来。
他看了眼秋云逸,却见对方正捧着梨花白,一杯一杯喝着,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秦牧就奇怪了,秋云逸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些不对劲……
白长安给自己杯中斟了酒,悄然看了眼秋云逸,却见对方似乎也正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
秋靖夹着筷蒸蛤蜊,左瞧瞧右瞧瞧,眉头蹙了蹙,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秋云逸淡淡笑道:“食不言寝不语。”
秋靖又看了眼白长安,“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喝茶吧。”说着,起身就要去拿白长安手中的酒盏。
秋云逸看了她一眼,道:“这天阑居的梨花白,外头可喝不到。长安常年在外,这次难得在京都待这么久,自然要尝一尝。靖儿,你也来试试。”
说着,他向秦牧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