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晏此刻端坐在书房内,听着飞羽的回禀,沉了沉眸子,说道:“既然皇叔如此沉得住气,那便把那辉雀送入天牢吧。”
飞羽眉头动了动,疑道:“殿下这是想引蛇出洞?”
秋晏冷笑了声,“辉雀一口咬定是他指使,他自然要想尽办法还自己清白。辉雀便是饵,只要他一动,父皇那边,不愁找不到把柄。”
飞羽应声道:“可如果瑜王不动?”
秋晏唇角勾起,冷声道:“这一计不成,总有第二计。本宫就不信了,他一个没有兵权的王爷,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飞羽没有再说话,出了东宫,着手去办了。
当天晌午,辉雀便被送入了大牢,而秋晏的亲卫则在天牢附近埋伏,等待着鱼儿上钩。
京都的冬日颇为寒冷,这几日下雪,春归园内的水塘内结了厚厚的冰。秋云逸一大早起来,想着去钓尾麦穗鱼上来,煮个汤,这会儿正在凿冰。
秦牧从外头回来,看到他挽着袖子,不由得扶了扶额头。
“王爷,东宫那边有些异样。那侧妃余氏自崔氏死后,便日日心悸,噩梦连连。听她贴身的丫头说,她半夜的时候还偷偷的烧过纸钱……”
秋云逸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秦牧一眼,冷哼道:“果然如此。想当年秋斐将定国公孙女赐婚给秋晏,说两人是良配。如今看来,倒还是真是。一样的不择手段,一样的心狠手辣。”
秦牧暗暗点头,秋云逸这话倒是一点都没说错。这夫妻二人,真的是太相配了,表面上一个稳重沉稳,一个名门闺秀,可这做起事来,一样的阴狠。
“阿牧,那个叫辉雀的事,查的如何了?”
秦牧想了想,回道:“辉雀,是余氏送给崔氏的婢女,但我查出,她的身份可一点都不简单。”
秋云逸“哦”了声,疑道:“如何不简单?”
秦牧应道:“辉雀是‘沉渊楼’的人,三年前送入东宫,但一直未给她任何的任务。这次的事,恐怕是有人暗中挑唆,也有可能是此人已叛了‘沉渊楼’,另觅他处。”
秋云逸面部萧条又冷了几分,“这么说来,‘沉渊楼’内部出了问题?”
秦牧轻轻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毕竟‘沉渊楼’有七楼四堂一谷,那么多人,有一两个叛徒也是正常。现在问题是,她人被打入天牢,想要问话,有些不太方便。”
秋云逸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秦牧撇嘴,道:“还不是你那好侄子,他让南宫翎派了三十个赤羽军高手,替换了原本的狱卒。现在的天牢,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秋云逸斜了一眼秦牧,皱眉道:“你不会想办法把人偷出来?”
“呵……偷人?”
秦牧耸了耸肩,摊手道:“大哥,你别开玩笑好吗?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赤羽军的对手?”
秋云逸扶额,声音里有一丝的不悦,“天牢后边是采石场,采石场的东侧是东玉书苑,还要本王说的更明白吗?”
秦牧一听这话,一下子就蹿了出去,“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秋云逸重新弯下腰去,叹气道:“本王可真是苦啊……”
秦牧自然不会动用秋云逸的暗卫,他给江南城去了信,让他三日内调二十名高手到京都,听候自己差遣。做完这些,他拐去了天阑居。
好些日子没见韩蓦,倒真的有些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