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这下跑不掉了吧?真是的,也不知哪里跑来的脏东西。”
侍卫提着兔子耳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手里的兔子骂骂咧咧。
突然听见了前方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是个穿着衣裳的猴子。
他虽说职位卑微,但不代表脑袋愚笨,况且白天的时候他也有幸瞥到过那猴子一眼,据说是东土大唐来的,要去大雷音寺取经,身份很尊贵,连国王都摆下盛大晚宴来接待他们。
他自知地位尊卑,见那猴子走来,连忙躬身道:“见过唐朝长老。”
陈立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他手里的兔子,疑惑道:“这个是?”
“哦,你说这个啊?”侍卫提了提手中的兔子,道:“这个不是宫里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今天下午的时候进的皇宫,公主见它如此脏乱,便命小的将它杀了丢出皇宫。”
“哦?”陈立闻言,眉头微微蹙起,道:“可否让我看一下?”
“这个自然没问题,只是它太脏了,也不知有没有病,长老还是不要用手触碰得好。”侍卫说道。
陈立摇头一笑,“无妨。”
随即伸出手,从侍卫手中将那兔子接了过来。
兔子很脏,很脏很脏,身上的猩红血液和灰黄的尘土杂糅在一起,将它的皮毛染得失去了原本颜色,也不知是个黑兔还是白兔。
陈立看着它,它也看着陈立,目光很古怪,嘴里发出咕咕声,似乎是要咬人。
但陈立并不担心,依旧是神情专注地打量着它。
一旁侍卫不敢出声打扰,静静等待。
陈立用通天火眼看过了,这就是个兔子,也用大道之眼看过了,修为一级,是个凡兔。
兔子嘴里咕咕声很急促,眼神有些凶狠,四肢弹跳,很想咬人。
一旁侍卫见状,不由出声劝道:“长老,这个脏东西脾气很暴躁,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交给我吧。”
陈立闻言,看着四肢弹得越来越猛,浑身没有一丝法力迹象的兔子,叹息道:“又是多想了。”
说完,他不再犹豫,冲那侍卫和善一笑,便将兔子交给了他。
“那长老,我就告辞了。”
侍卫接过兔子后,便对陈立躬了躬身,陈立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侍卫当即提着兔子离开,兔子的咕咕声在这一刻叫得如狂风骤雨,凶狠凄厉,四肢疯狂舞动,竟险些从侍卫手中挣脱去。
侍卫不由骂咧了一声,“还蹦跶,待会就将你宰了,看你还凶给谁看!”
陈立注视着他们离去,直到他们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抬头看了看月亮,苦笑道:“看来是真的没有下凡来了。”
说完,他脸色复归平静,抬脚往住处走去。
可就在这时,他耳朵一动,听到了拐角处侍卫的声音。
“嘿,现在知道怕了?还流眼泪?你就是流再多眼泪,都逃不过被宰的命运!”
抬脚要走的陈立,身子如遭雷击。
侍卫拎着兔子大步流星,走着走着,身侧突然起了一阵劲风,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面前,正是方才拜别的大唐长老。
兴许是陈立出现的太过神出鬼没,又可能是他阴沉到可怕的面容,总之那个侍卫被他的出现吓得不轻,脚步一个趔趄,险些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把它给我。”
陈立伸手,语气不是平静,是克制。
侍卫回过了神,道:“长老,你刚不是……”
“我说把它给我!”
这一声,是真真切切的暴喝,侍卫被吓得当场愣住,可是看到那个猴子近乎狰狞的目光后,他不敢有半分犹豫,一把将兔子递过去,道:“长老,您、您要、您要就拿去吧,只、只是莫让公主看见了,公、公主怕脏,所以……”
“咦,人呢?”
他一句话结结巴巴半晌,可当手里兔子被那位长老接过去后,他就发现,那位长老连带兔子一并消失不见。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颤抖道:“大唐来的长老,真神人啊……”
陈立抱着脏乱不堪的兔子,飞出了皇宫,去了一个安静的荒山当中。
明月下,他坐在草坪上,将那只性情暴躁的兔子放下。
兔子脱手那一刻,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疯子一般向他扑来,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上。
他不曾去挣脱,只是神色疑惑道:“是你吗?玉兔?”
玉兔嘴里发出咕咕声,鲜血从它口中溢出,那是陈立的。
“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陈立满心都是疑问,可兔子不会说话,只会用更加凶狠的目光看着他,不停的咬。
陈立怕伤到兔子,只好撤去手上铜皮铁骨,任它咬得鲜血淋漓。
半晌,兔子咬得累了,终于松开了口。
陈立看着它,发现它哭得满脸泪水。
“你修为被废了?”
陈立询问,它只是哭。
陈立不再犹豫,一只手掌伸出,探在兔子的脑袋上。
皎洁明月下,可以看到他身上乳白色的灵气在源源不断向兔子身上输送去。
可兔子身上像是一个四处漏风的老旧破屋,所有法力进去后,又很快从它体内溢出,点滴不剩。
“怎么会这样?”
陈立收回手,不再做那无用之功,紧锁眉头,想着可以让兔子恢复的方法。
蓦地,他眼睛一亮,取出了系统空间里放着的藏宝瓶,神识探入藏宝瓶后,却发现一个让他险些怒骂的景象。
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