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见状,又补说:“小露珠跟随你多年,老夫几番撮合都不成,当真无缘。但你明知她于你有情,却还将她还留在身边,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而且如今,你与顾盼结下了婚约,长此以往,怕是她们二人都不会好受。”
听到叔父这番话,邝露有些急了,眉头紧皱连声否认,“邝露没有!而且,陛下早已想遣我走了,是我自己偏要留下的。邝露只愿效忠于陛下,别无攀附之意。”
润玉外沉稳,不急不躁地说:“叔父取笑,润玉从未有过枝外桃花。只是论义论道,邝露跟随我千年,她若不想走,我又怎能随意遣了她去旁处。”
我饮下一蛊酒,默默看着他们。
邝露突然起身行礼,措了一个借口出来,“邝露想起昨晚开始便未见过魇兽,怕它乱跑惹出事端,先行告退了。”
桌前三人齐齐看向她,对这逃离酒席的想法心知肚明,皆点头应了,没有多作为难。
待她离席后,润玉接着说:“至于顾盼……我与她已是一纸婚约,结下夫妻之缘。润玉不是轻浮之人,定不会节外生枝,惹出不痛快之事。”
“你啊,真是的。”叔父伸出食指晃了晃,摇起脑袋来,“婚约是婚约,还是得同顾盼好好培养真情才是。”话音刚落,他朝我悄悄挤了一下眼睛。
润玉装听不懂,只低头为叔父斟酒一杯,推了过去,转移话题说:“叔父素日里不是喜欢为旁人起别称吗,怎的唤顾盼却没什么不同?”
“这你就不懂了吧。”叔父摇摇杯子品了一口,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笑,“旁人的别称,老夫自然可以取。偏偏顾盼的,得你这个未来的夫君取才是。”
叔父好策略!
我隐隐点头,暗赞叔父好义气。心中一阵雀跃,扬了袖子欲将杯子碰过去。叔父手指往下压了两把,示意我低调一些。
我点点头,笑意可掬,“叔父赏脸,同顾盼共饮一杯吧,祝叔父日月昌明,松鹤长存——”
“好,好!”叔父开怀大笑,端起酒盏,“那老夫祝自己青春永驻!”
举起杯子的同时,我想看看润玉作何反应,便偷转眼珠,瞄了他一眼。
杯盏碰撞,溅出星星水花。
他面透绯色,唇边渐渐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