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毫无感情的一句话,和悦在心里哀嚎。
四哥,您怎么能这样?凭什么你生气让我解决?
和悦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为了不冷场,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是因为太后生气吗?”
十四爷刚回来不久,雍正就生这么大气,和悦不得不往太后身上想。
莫非雍正看不惯太后疼爱十四爷,还是嫉妒了?
可是不该啊,以前太后没少偏爱十四爷,也没见他生这么大气。
“或者是因为十四爷?”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和悦再问。
除了太后,就只有十四爷能让他这样生气了,莫非十四爷又做了什么事惹的他四哥生气了?
果然,听到“十四爷”三个字,雍正眸中的怒意更甚,目光似刀子般割向和悦,放在榻几上的手紧握成拳。
和悦哀叹,十四爷这个没脑子的又闯什么祸了?真是一点也不消停!
还想被关起来吗?
和悦强笑:“皇上,您搭理他做什么?十四爷是故意惹您生气呢,您生气岂不是正好着了他的道?”
雍正依旧冷冰冰地看着和悦,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丝毫缓和。
如此目光,仿佛只要和悦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就用目光把和悦凌迟。
简直像是有把刀悬在和悦的脖子上,和悦身上直发寒。
和悦苦笑着叹了口气:“四哥,您别这样行吗?你什么也不说让我怎么办嘛?好歹你解释一下缘由啊。”
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她压力好大的。
雍正哼了声,终于收回了目光,语气冷淡:“跪安吧。”
和悦欢呼雀跃,忙起身谢恩,告退。
回到府中,和悦才觉得世界重归美好。
四哥当了皇帝后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不高兴找谁不好,非要找和悦。
虽然和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几天后和悦就明白了。
和悦偶尔去宫里请安,后宫的动向还是了解一些的。
雍正多日不去翊坤宫,倒是常去熹妃处闲坐,失宠多年的乔贵人也再次获宠。
毕竟三年孝期未满,雍正还无法临幸妃嫔,就算去了也只是闲坐罢了,无法留宿。
但这已经表明了一个风向,年贵妃失宠了。
这足以另后宫喧哗了。
且不说年贵妃正怀着孕,就算曾经在潜邸不曾怀孕的时候,四爷也是独宠年氏的,从未冷落委屈过年氏。
这乍然冷落,甭管那年氏怎么惹恼了皇上,对于后宫女人来说足以兴奋至极了。
转眼已是四月,先帝葬景陵,雍正再次将十四贝子撵去景陵守陵。
雍正好不容易和太后缓和的关系由此再次陷入冰点。
自那次后,雍正再没让和悦去养心殿。
这倒是令和悦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事她真的不想插手。
不过从雍正的一系列行为看来,和悦不难猜出前一段时间雍正为何生气。
先是贵妃遭冷落,接着十四爷被撵去景陵,这两件事要说没关系,和悦打死都不相信。
以贵妃的受宠程度和如今怀着孕的金贵,一般的事,雍正还不至于冷落了年氏,因为这样很容易令本就身子差的年氏抑郁之下身体出了差错。
曾经在雍亲王府时和悦就知道了一些事,比如年氏和十四爷来往密切。
因为太后生病的缘故,十四爷倒是常去慈宁宫请安,有时候也会在后宫闲逛,这是其他皇子所没有的特权。
有了这项特权,十四爷要想凑巧碰上年氏并不难。
或许是年氏和十四爷接触过于频繁,也或许是他们做了什么事,雍正吃醋了,终于火山爆发了,不顾贵妃还怀着孕,直接冷落了年氏。
还不顾和太后好不容易修复了点的关系,把十四爷赶走了。
这样的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皇帝。
无论年氏和十四爷有没有私情,这已经越过了雍正的底线。
先前九贝勒允禟被降为贝子,遣往西北效力。
二月时,允礻我被派送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灵龛回喀尔喀,借故滞留张家口,四月,允礻我被夺去郡王爵位,押送回京,交由廉亲王允禩议其罪。
先前雍正封廉亲王与马齐、隆科多为总理事务王大臣,不过是为了迷惑八爷党,也是担心外面传言新帝排除异己,容不下兄弟。
如今八爷党尽数分散,京城徒留廉亲王一人,孤掌难鸣,也算是敲山震虎。
除去这些宫里的烦心事,四月份于怡亲王府而言,却是有一件喜事。
弘暾被封为贝子。
因弘昌为嫡长子,将来是要封世子的,越过弘昌封弘暾为贝子,也没什么了。
十三因是在战场,无法常回家信,送回京城的只有八百里加急。
普通的家信根本不值当用八百里加急,若是十三送了家信,反倒显得十三这个主帅在战场上还惦记着儿女情长,不利于打仗。
和悦不担心是假的,毕竟十三第一次真正上战场,和悦担心刀枪无眼。
好在到如今为止,和悦没有任何感觉,便知十三是真的安好。
自从十四爷去了景陵,太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四月底便彻底病倒了。
雍正亲往探视,也不见太后有任何醒来和雍正吵架的迹象。
众太医聚在慈宁宫为太后诊脉,也无计可施。
太后的病还没好,五月初,又发生了一件事,令得后宫的风向再次变了。
年贵妃在御花园赏花时不慎跌倒,以致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