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好了,别难过了,往后我们兄弟齐心协力,方可告慰皇阿玛在天之灵。”
十三重重颔首。
回了府,十三一个人在书房坐了良久,这才回了后院正房。
和悦正逗弄着弘晓,看见他回来,起身走过去:“怎么样?”
十三抱住和悦,在她鬓边深吸了口气,不语。
和悦暗暗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十三已经抱着和悦坐在了椅子上,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和悦的额头,轻叹:“和悦,我一直以为我拥有的很少,曾许多次心怀不甘,誓要做出一番努力,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当受了委屈,我第一个怨的就是老天的不公,幸好有你在身边,我才感觉这世上还是有着温情的。”
和悦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说这番话?难道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正要问,十三一手按住和悦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口,低语:“直到这一刻,我方才释然,其实这世上谁没有受过委屈?只看你拥有的和失去的相比,哪一个更为重要,更何况,我和其他兄弟相比,其实拥有的已经很多了。”
“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和悦诧异地问。
十三轻笑:“没什么,只是心有所感罢了,很庆幸我比其他兄弟幸运。”
和悦翻了个白眼,动不动心有所感,明明三十多岁的人,总是像个五十多岁的人感叹来感叹去的。
人生有多少件事要感叹?何必想那么多?
“你还没回答我,彤萱和彤雅的事,皇上怎么说?”和悦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十三面露心虚,小声把雍正的话说了,看到和悦脸色霎时黑沉,吞了口口水,忙解释:“不是我不肯求四哥,你也知道四哥如今已经是皇上,四哥都开了口,我怎么好反对?那不是惹四哥不高兴吗?那可是皇上!不答应就是抗旨,更何况四哥都说了不会让彤萱她们去抚蒙。”
和悦使劲掐了他腰一把,恨恨咬牙:“你就听你皇帝四哥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不是对你的皇上唯命是从的!”
十三讪讪地笑:“那可不一样,和四哥的话比起来,我自然更愿意听你的,可今非昔比,皇上的话必须要遵从的,毕竟我还要保护你和孩子,反正我在四哥面前的面子还比不得你,要不你去求求四哥?”
和悦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不敢去跟皇帝讨价还价,更何况是小气吧啦的雍正。
和雍正对抗?除非她活腻歪了。
这件事到最后还是依了雍正的旨意,和悦万般不愿地把彤萱和彤雅送进了宫里。
彤雅这死妮子一副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仿佛去游山玩水,把和悦气的够呛。
彤萱虽然表现的很淡定,但那眼中的亮光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和悦咬牙,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就没一个不舍得自己这个额娘的。
彤萱彤雅进了宫,弘昌、弘暾和弘眖也进了宫里的南书房和三位皇子一起读书。
彤萱彤雅两个住在宫里,弘昌三个却是每天晚上都要回府的。
时日久了,和悦难免心疼三个孩子每天天不亮就进宫,在宫里学习一整天,酉时回了府整个人都累成什么样了。
因为孩子都在宫里,和悦去宫里请安的次数也多了。
就是为了在宫里能见见两个女儿,看看她们有没有受委屈。
乌雅氏成了太后,只是拒不搬入慈宁宫。
以往的每一位太后都会住进慈宁宫,那是后宫最为尊贵的地方,乌雅氏此举分明是不承认雍正这个新帝,故意和雍正作对。
毕竟是亲母子,乌雅氏此举难免让人多想,民间多有说雍正对太后不孝的。
前朝质疑他新帝身份的声音还没消失,又有那么多兄弟虎视眈眈,等着抓他的错处,在这当口又出了这档子事,可想而知雍正有多烦恼了。
和悦要进宫,自然免不了要向太后请安。
每次见了面,太后对和悦要么爱理不理,要么冷嘲热讽,和对十四福晋完颜氏完全是两个态度。
和悦虽然烦恼,却也无奈,毕竟她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见女儿。
如今受这么一点委屈也不算什么了。
左右把那些难听的话当作耳旁风就是了。
索性被冷待的不止和悦一人,皇后乌拉那拉氏已经暂时搬入了永寿宫,其他侧福晋格格等都还留在潜邸,毕竟后宫嫔妃搬宫还需要时间。
等先帝的妃嫔都搬了宫,新帝潜邸的女人才能进宫受封。
身为皇后,自然也免不了日日向太后请安,调和丈夫和婆婆的关系,无奈收效甚微。
太后厌恶大儿子,自然也瞧不起皇后乌拉那拉氏。
反观完颜氏,虽然被太后偏爱,脸上却也并无多少喜色,整日里愁眉不展。
只因她的丈夫被留在景陵,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别的皇子都是因为兄弟当了皇帝,恩宠日盛,而她的丈夫虽然是新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却明显招了新帝的厌弃,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看人家怡亲王如今多风光,一个异母的弟弟比亲弟弟还要得新帝信任。
当真是不公。
因此完颜氏每每看到和悦也是一肚子酸水,看着太后发作和悦,虽碍着怡亲王的风光不好跟着说什么,脸上的神情却明显有着得意。
和悦听说雍正常去永和宫劝太后搬宫,无奈太后不给面子,连见都不见,扬言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