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深深看了和悦一眼,忽地笑了:“弟妹果真是个心胸宽广的,年氏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会如此头疼了。”
和悦在心里冷笑,拿她和年氏比?这可就有了几分把和悦与年氏混为一谈的意思了。
一个是嫡福晋,一个是侧福晋,哪里有可比性?
贬低和悦的意思太明显了。
更何况,和悦的心胸可一点也不宽广,她不过是不愿被人当枪使罢了。
瞥见八福晋从四嫂身后走来,和悦笑吟吟地打招呼:“八嫂,许久不见,这些年可好?”
再次见到八福晋郭络罗氏,和悦已经能做到平静面对,仿佛从前的嫌隙都已不在。
八福晋亦是满面笑容:“我自然是好,他人都希望我不好,可我怎会如了那些人的意?自然是要过的更好才是。”
这话是对和悦说,也是对四福晋说。
四福晋微微地笑:“八弟妹永远是这么的骄傲自信,难怪人人都羡慕你。”
八福晋掩着嘴轻笑:“四嫂谬赞了,不过是人活一口气罢了。”
眼珠一转,又上下打量和悦几眼,啧啧赞叹:“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十三弟还真是宠你。”
“如八嫂所言,人活一口气罢了。”和悦以同样的话回答,唇角含笑。
八福晋唇角的笑容更深,上前亲热地挽了和悦的手臂:“十三弟妹可真是越来越合我胃口了,我们可要好好地聊一聊,四嫂不介意吧?”
四福晋笑着摆了摆手:“你们聊,我可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就转身去了别处。
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八福晋伸手抚摸上和悦的肚子,悠悠地叹:“十三弟妹还真是好福气,让人羡慕的紧,想必你生的孩子都很可爱。”
和悦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没有丝毫害怕,甜甜地笑:“八嫂若喜欢,等孩子生下来,八嫂好好地抱抱他(她),想来他(她)也会很喜欢八嫂。”
对上和悦坦然的目光,八福晋怔了下,又迅速恢复了笑容,凑近了和悦,低低地叹:“听说当初你怀弘暾时,险些丢了性命,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你说我要是微微用力,你这孩子会不会不保?”
和悦唇角微扬,轻轻地问:“你会吗?”
不等她回答,和悦再近一步,伸手抱住了她,毫不在意那放在自己肚子上,随时会用力的手,低语:“如果有谁能让我完全不设防,心甘情愿把性命交出去,那也只有姐姐了。”
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和悦轻垂下眼睑:“姐姐,十三的性命我护定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就算是你也不行,如果你想要这孩子的命,你尽管拿去,当然,如果你能下得去这个手的话。”
闻言,身前的人轻轻叹了口气,苦笑:“你还真是狠心,这样的赌注未免太大了。”
虽如此说,八福晋还是收回了放在和悦肚子上的手,退后一步,笑看着和悦:“你说对了,我不会对孩子下手,但是你确定能护得住你的丈夫吗?你要知道,到了今时今日,我不会再手软,就算不要了他的命,让他永无翻身之地也还是可以的。”
“那我拭目以待了。”和悦丝毫无惧,淡淡地笑。
至此,两个人算是真正地站在了对立面。
孰是孰非,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彼此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
当晚,十三从宫里回来,和悦正在花园的亭子里坐着发呆。
秋风萧瑟,身上披着披风也不解寒冷。
十三从丫鬟处得知和悦的去向,一路找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埋怨:“怎么在外面坐着?得了风寒怎么办?”
和悦靠在他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发闷,吹吹风脑子能清醒一点。”
十三自然知道今天各府的福晋来府里了,又看和悦如此模样,自然知道与谁有关,不禁气恼。
“不过是不相关的人,何必再为她难过?”
在十三心里,八福晋自然是不相关的人,甚至因为和悦,十三对八福晋可没好感。
和悦感到好笑。
“你生什么气?我只是想要静一静,其实心里也没那样难过了。”
失落是有一点,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和悦自然不会为难自己。
有些事,或许从来到这里就已经注定。
未来的路,和悦总要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十三脸色缓和了几分:“你能这样想就好,你要记着,你怀着孕,爷不希望你再为了不相关的人让自己伤心。”
“你又自称爷了?”和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过去在扬州,好不容易改掉了这个毛病,如今回来了,又变成了这样。
总是“爷”、“爷”的,多难听啊!
十三摸了摸鼻子,笑了:“好,那以后我在你面前不这样了还不成?”
这还差不多。
和悦心里舒坦了许多。
五日后,康熙终于把弘暾放出了宫。
和悦和十三亲自到宫里接弘暾回来。
几日不见,和悦却感觉好似一个月没见似的,想弘暾想的紧。
弘暾见到和悦和十三,一下子松开魏珠的手,快速跑过来奔入和悦怀里,欢喜地喊着:“额娘,阿玛,弘暾好想你们!”
和悦心疼地抚摸弘暾的脸。
十三却是一下子变了脸,怕弘暾这样子落到皇阿玛耳朵里,皇阿玛会恼了。
毕竟弘暾是在自己的皇玛法身边,表现出这副想念阿玛额娘的模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