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中秋,妫桃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江晚栀多次向宫中的人悄悄打听一些关于一个叫无名古董店的事,直到有一次妫桃知道。江晚栀欲哭无泪,妫桃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没认真学习,没有认真看爷爷的书的报应呢?江晚栀痛苦的学习着各种礼仪,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好不容易挨到出嫁前的日子,妫桃看江晚栀趴在案上无精打采的样子,眼中突然浮现出担忧,“阿芙,随我嫁娶息国,你心里不高兴么?”江晚栀愣了愣,立刻坐直了身子,“姐姐怎么说这话?”妫桃一脸真诚的看着她,江晚栀虽然累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也是一脸真诚的说道:“我没有不高兴。”
伺候江晚栀的姑姑忙道:“我们公主的意思是能够遂嫡公主出嫁息国,是我们公主的福分。”妫桃微微蹙眉看着那位姑姑,秀儿立刻道:“桃公主说话你插嘴做什么?”妫桃也瞥了一眼秀儿,“我想听阿芙说真话。”说罢妫桃便含笑的看着江晚栀,“你告诉我一句真话,你高兴么?”江晚栀忽而沉沉道:“桃姐姐,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觉得高兴。公主远嫁他国,不正是我们的宿命么?既然是上天的安排,遵从便是。”
说完江晚栀就在心里骂道:你这个黄鱼脑子,还没有现在的妫桃大呢,一个十三四岁的公主能说出这话?
江晚栀试探的看着妫桃,妫桃并没有在意,倒是拉起江晚栀的手,宽慰道:“这是许姬夫人教你的吧!”江晚栀愣了愣,她竟然是这样想的。蕙姑姑见许荣锦许久没有答话,遂上前道:“是夫人教的。”妫桃微微蹙眉,“蕙姑姑你出去伺候吧!”蕙姑姑立刻跪了下来,“桃公主恕罪,婢子并非有心的。”妫桃不解的看着她,“我可曾说你做错了什么?”蕙姑姑没敢回答,妫桃只好自顾自的叹息了一声,“我是嫡公主,不过想听句真话罢了。”江晚栀看蕙姑姑害怕的模样,心中一万个无奈:揣度主子的意思这是让人头大。
想到蕙姑姑好歹是这具身体的丫头,江晚栀不得不道:“桃姐姐,你就别怪蕙姑姑了,其实在宫里也听不到什么真话的。”江晚栀说完再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果然这宫斗剧看多了什么话也敢说。妫桃却赞同的点了点头:“阿芙你说得对,我虽然是个嫡公主从小听到的话未必是真的。”江晚栀立刻附和的点了点头。这是庄后身边的采萍便来催促了,“两位公主该歇下了,明日就要出嫁的,两位公主是要好好准备的。”
江晚栀遂起身行礼回到了自己的殿中。蕙姑姑便凑了过来,“公主,今日怎么突然说了这些话,万一桃公主怪罪下来该如何?”江晚栀本想蹙眉的告诉她:我就是实话实说了,也没见妫桃生气!不过看到蕙姑姑严肃又带有责备的眼神,立刻投降了,“这些都是女官教的,我不过再说一遍,有什么不妥么?”蕙姑姑面上露出惊讶,“女官教的?”江晚栀狠狠的点了点头,蕙姑姑立刻向妫桃的宫殿拜了拜,“请桃公主恕罪。”
江晚栀这会子也累了,便道:“姑姑,早些歇息吧!”蕙姑姑又忙不迭给江晚栀梳洗,伺候她睡下。江晚栀并没有睡着,她也想不通妫桃的故事里什么东西才是故事线的线索,那个箱子里放着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来到了这里怎么回去她也不知道,江晚栀不得不叹息了一声,噘嘴骂道:“这就是不认真看书的下场。”
江晚栀微微小憩了半个时辰的样子,蕙姑姑便将她拉了起来,开始上妆更衣。虽然是出嫁的媵女,翟衣还是有所重量的,毕竟女子此生就嫁这么一次。折腾道天大亮,江晚栀便随着妫桃去到庄后宫中拜别庄后,占卜后,便启程离开了陈王宫。江晚栀对这些碎片式的历史的确不太了解,就连妫桃这个人也是第一次听说。
离开陈王宫后,去往息国的第一个要经过的地方就是蔡国。
“桃公主,再前行一段路就是蔡国了。”妫桃眺望了一眼,那在远处与天际相接的一条黑色的线,那应该就是蔡国的边境了。妫桃回首看着百无聊赖的江晚栀,浅笑道:“阿芙,前面就是蔡国了。”江晚栀抬眸扫了扫四周,眼中有些迷茫,“蔡国?”蕙姑姑立刻担忧的摇了摇江晚栀,江晚栀这才回过神来,又问了一句:“姐姐,蔡国是什么地方?”蕙姑姑立刻低声提醒一句,“梅公主嫁到了蔡国,是蔡国的国君夫人。”江晚栀点了点头,看见妫桃含笑的看着她,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蕙姑姑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妫桃便道:“梅姐姐想来孤高,妹妹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的。”江晚栀乖巧的点了点头。
妫桃一行人出发前就给蔡国发去了拜帖,妫梅正在殿中卧着,一个丫头便匆匆的跑了过来“夫人。”妫梅微微睁开眼,“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那丫头跪了下来俯身道:“陈国送了帖子来。”妫梅并没有太在意,“不过一分帖子,这有什么?”那丫头却是一脸得意的笑道:“夫人,这可是桃公主出嫁要路过我们蔡国的帖子。”妫梅猛地坐起来,“妫桃出嫁了?”妫梅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立刻起身,“替我更衣,去看看这帖子。”
蔡侯的殿中此刻正丝竹悦耳,妫梅还未走进便听见了,不禁微微蹙眉,一旁的奴隶上前来道:“夫人是要去见国君么?”妫梅并不屑与他多言便道:“既然知我来意,还不让我进去?”那奴隶笑道:“夫人说得是,只是眼下国君正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