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悠眸光微沉,这老管家是什么意思,给她下马威还是在提醒她什么?
云药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娄曲中转回头来,恭敬对着凤悠云药两人躬身行礼,语气沉稳,“漾王府中规矩甚严,方才府中的奴才不懂事,让两位见笑了”
凤悠笑了笑,眸中笑意却不达眼底,好,很好!好个规矩甚严!
声音清冷,“老管家治下甚严,凤悠领教了,还请管家前面带路!”
娄曲中眸光深了深,“请。”
又穿过几个院落,管家领着凤悠二人停步在了“红枫居”。
“姑娘,从这里进去会看到一小片枫林,之后就是王爷的住所,老奴就不送了。”
凤悠看了看娄曲中,眸中含笑,“辛苦管家了。”
“对了,管家一把年纪带我们二人走了这么长,晚上说不定会劳累,不舒服,我这里有一瓶祛除乏累,安神助眠的药,它对年纪大了的人是极有好处的,”凤悠从云药带着的医药箱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管家,语气真诚,“希望对管家有用,这也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云药在凤悠拿出一瓶药后站在一边,眸光看向“红枫居”里面,没有吭声。
娄曲中看了看凤悠,又看向凤悠手中的药瓶,眸光沉沉,心里冷哼,面上不动声色,“老奴多谢姑娘赠药。”
凤悠点头,状似无意道:“这瓶药配置就要半年,现在这里只有十颗,其他多余的我也没有了,管家一定要节约用药。”
娄曲中退后一步,微微躬身,抬手示意,“老奴知晓了,时间不早了,还请姑娘快些进去吧。”
凤悠看向云药,“师兄,走吧。”
待看不到凤悠二人的身影,娄曲中看着手中的药瓶,想到一个姑娘家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一点规矩都不懂的样子,心下不喜,他还以为能给王爷治伤的定是极有本事之人,王爷吩咐他来接人定是入了王爷的眼,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想通这些,娄曲中转过头经过王府中的水潭时便将药扔了出去!
进到红枫居,云药叹了口气!
凤悠调侃:“师兄,你看到那个娄管家紧张了?”
云药垂眸看向凤悠,无奈一笑,“我是替你紧张!”
凤悠翻了个白眼,“替我紧张什么,那娄管家就是把脸再摆的黑点我都不惧!”
云药:“……”
“哇,这枫叶挺漂亮的么!”凤悠转身,惊讶的看着眼前这小片的枫树林,同时也制止了云药将要出口的话。
“原来漾王爷是喜欢枫叶啊!”云药叹了口气,看着眼前那郁郁葱葱的枫林,也被吸引了视线,感慨道。
高大的树干在浓绿的枫树叶子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清新,微风拂来,枫叶沙沙作响,就像是低唱着婉转悠扬的歌声,引人入胜,地上飘落下来的枫叶点缀的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小径周围的土地,伴随着那天边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更是让人心生所感,不知是为其喜好,还是为其悲妙……
“最漂亮的时候还不到。”
话语传来,凤悠云药看向朝他们走来的祁十漾,在枫林中的他,少了这些天她所见的魅惑天下的妖魅之姿,傲视万物的邪佞之气,就连他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尊荣似乎都放下了许多。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位喜爱闲适宁静的普通公子,不会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
凤悠晃了晃神,急忙拉回她的神思。
云药躬身,“漾王安好。”
祁十漾打量了云药些许,点头示意,猜到凤悠可能是顾及女子的名声便将她师兄叫了来,复又抬眼看向凤悠,凤悠眼波深处凛然,脸上秀眉微挑,微有不愤,“怎么,十漾美人,你在是等我给你行礼呢?”
云药闻言,眸光瞪大的看着凤悠,“美人”这个词虽然,确实,很配漾王,可是师妹这么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真的好么?
祁十漾眼帘上下颤了颤,他几天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上下打量了凤悠一眼,在她秀裙下的双脚处视线停顿些许,转而淡淡道:“枫叶最美的时候是八月到十月中旬,走吧,时候不早了,早先结束你也早点回去。”
凤悠亘古幽沉的眸中深处深意一闪而过,表面含笑,眨了眨美眸,似是听了祁十漾的话,略带着急的先行一步,“走吧。”
进到房间,凤悠上下打量了一下整体布局,风格简单大方,布置内敛严谨又不失暖调,房间内样样精品,价值连城来说都不为过,紫檀沉香木而造的桌椅,荧光琉玉而铸的茶杯,玄青明石铺就而成的地板,价值万金的断影绣江山图而成的屏风,雪山银狼尾毛而做的毛笔,万里海深处墨石铸造而成的璇沧砚,件件都是珍品。
凤悠扫视了一圈,肯定道:“我说,你看着挺有钱的么?”
祁十漾做到桌边,“何以见得?”
凤悠指了指祁十漾身后不远处的屏风,“那个断影绣法,我有一次混进一个江湖上组织的拍卖行,在那里见过那个绣法,就帕子那么大的就价值千金,更别说你有这么大的屏风了,少说都得万金,真是败家啊!”最后一句话凤悠没有说出来,喃喃低语。
唉!她也好像败一次家……
最后的话凤悠没说出来,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云药看了看凤悠,心里暗道:你也可以的。
祁十漾嘴角笑意一僵,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可他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听凤悠这么一说,重新审视了一下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