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悠面带浅笑的与那个不知身份的溶公子攀谈,道:“对了,还要麻烦溶公子给我们准备一辆马车,我们后天一早就要离开。”
“离开?这么赶?”溶公子话语中有些不解,转头看向凤悠。
凤悠点头,“是啊,我朋友急着回瑶京,他家里出了些事情实在耽误不得,要不是受了伤现在不宜移动身体,否则早就驾马前行了。”
溶公子微微思索,关心道:“一路风尘,还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对养伤可不宜,要不我派人送你们一段路程吧,一路上好歹有个照应。”
“不用劳烦了,你让人把马车铺垫的厚实一些,在准备些易放的食物就可以了,”凤悠还不待答话就被祁十漾先接了过去,语气里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溶公子对祁十漾的毫不客气的态度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知道他们真的是心急赶路,便也应承下来。
又攀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溶公子便起身告辞,走之前告诉凤悠要是需要什么贵重的药材可以随便取,店里没有他会尽可能的让手下的人找出来给她送过来,凤悠微笑点头,又客气了几句算是应了下来。
她知道她用的治伤的药材店里都有,置于给祁美人解毒的药材,眼前之人紧紧两天的时间是绝不可能找出来的,她从来都不想欠别人什么,特别是人情,估计以祁美人的骄傲怕是同样如此,便不再多言,暗地里计划着让祁美人走之前多留些银子下来,算是感谢溶公子作为店里的东家这个身份对他们这几天的照顾。
溶公子走后,凤悠浅浅交代了几句,又调笑了祁十漾几声,最后在祁十漾阴沉沉的目光下在将剩菜的盘子收拾了下去。
她还要去买一些路上的必需品,再给牧吟买些女子的东西,没那么多的时间陪祁美人耗在这里,不过她该怎么说牧吟也要跟着他们的事。
方才听祁十漾让准备一辆马车她就知道他并不打算带着牧吟,她认同祁美人的做法,可谁让牧吟是她的得力属下来着,要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她也会和祁十漾一样置之不理。
唉!说来说去,还是要想个好点的注意才行啊!
溶公子回到他在这医馆的房间,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一个密报,里面的消息便是凤悠前几天的行踪。
说起来要不是店里的掌柜发觉来的客人的异样,也不会给他传递消息,他当时正好空闲着,便亲自过来了,不然也不会再次遇到凤悠,不过凤悠的那个朋友是谁?怎会招来两次刺杀,是东祁王侯贵族?还是天潢贵胄呢?
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户,目光平然,墨色幽幽,唇角保持着习惯性的上扬,凝视着先前出来的地方,如玉的指尖轻轻敲打着窗台……
在这两天中,凤悠自上次在祁十漾房间见过那位溶公子后便再也没见过他的身影,不过他答应的事办的很迅速,在当天晚上便都准备齐全了,客栈的东西也早早地拿了回来,还有在客栈时她先前出去买的药材,这倒是让凤悠省了些力气,不用再挑拣分类了。
置于牧吟的事,在凤悠讲了牧吟一路上的遭遇加上她半真半假劝说,到了瑶京由她安置在师兄的医馆后,祁十漾终是点了点头,阴寒这一张脸把一脸得意的凤悠赶出了房间。
临走这天,店里的掌柜一早就准备好了路上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还一脸笑嘻嘻的对着凤悠等人点头哈腰,话语里的不舍像是送亲儿远行似的,就差掉泪珠子了,看的凤悠在一边是一愣一愣的。
心里暗叹,先前在这里的几天都看不见掌柜人影,他是从哪里生出来的这种儿行千里父担忧的情感的,摇了摇头,凤悠明白了一个在现代几乎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原来演戏这种事,高手在民间啊!
最后的最后,在祁十漾忍着爆发情感和凤悠的嬉皮笑脸下,接过了溶公子早先作为交换要给凤悠的槐花糕,两辆马车才奔着晨光微露的时刻缓缓驶出了西岚城。
当然了,为了避免麻烦,凤悠驾着的是牧吟这辆马车,还有一人则是祁十漾先前向溶公子要的。
几人一路上的行动基本都是在快马急行,很少停下来休息。
不过路程中间的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牧吟稍好了些便换过了凤悠驾马车的事情,凤悠也没推辞,知道她心里因为身份问题别扭,就随着她了,反正牧吟身上的伤也基本快好了。
另一件就是在龚桐恢复的差不多时,从凤悠手里拿过了mí_yào将溶公子送过来的驾车人迷晕了过去,几人趁着夜色上了路。
夜色下,黑雾弥漫,星光掩映之中,枝丫上,一片残叶飘落。
周围近百里都听不见鸟兽蛙鸣之声,阴森森的环境里,百里之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就连风吹树叶的飘零之音都清晰可闻。
乌云蔽月,暗沉沉的天色下,黑雾下的古树藤林不可清晰见其形,要是睁大眼睛费力去看,只能辨识清楚脚下的路都被干枯粗壮,破土而出的树根占据了道路,很难找到下脚之地,百里的古树藤林盘踞在这片陆地上,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如十八层的地狱降临到了人世间,诡异阴森。
乌云飘移,微微的光亮从云层里透露出来,百里古老藤林的样貌渐渐清晰起来,黑压压的残枝断臂,树枝干枯墨裂,搭配着鲜艳似血,如织似网的藤条,几乎腾射到了半空,数丈之高不可窥其顶,粗壮的树干诡异的高大。
眼下本是阳春时节,枝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