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叹息一声,想想她来到这个世界都十四年了,从婴儿时期初来的不安到后来的坦然接受,这十四年间发生的事,就如同活了几辈子一般,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想要结束,谈何容易!
只是还好,还好她不会孤单。
收拾完整,起身,道:“七洛,一会我独自前去便可,你和六卫留守在这里注意周围的动静,不要暴露了踪迹,我有预感,这里最近怕是不会平静,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有不少江湖人和朝堂里的人在找我们。”
“是,”七洛放下手里的梳子,恭敬道。
女子淡淡点头,随即拿起梳妆台上的白纱帷帽,转瞬便消失在原地,房间的镜子里连那女子的一抹风华残影也来不及留下。
绝美伊人,虽静而立,风烛华影,清风难留,只是七洛当时脑子里闪现出来的几个字。
等到女子消失不久,七洛回了回神,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整理好房间,再次退了出去,走之前将门关好。
走出主子所住的小舍,七洛穿过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抬手轻轻在空中挥了挥手,六个蒙面黑衣人瞬间出现在原地,如秋叶飘零般无声无息……
小明华寺。
灯线昏暗的地下暗室,一长发女子静静地呆坐在凳子上,全身黑衣只是显露出眼睛部分,身形不动如山如石化的雕塑,渐渐地与环境融为一体。
直到一丝细微到几乎听不到的动静传来,黑衣女子才动了动身形。
白衣绝美,一身风华的女子推门而入,暗室在开门的瞬间闪过微弱的光亮后又消失无踪,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昏暗静谧。
黑衣女子看到来人,起身,抱拳而立,声音温雅严谨,“言映参见主子。”
白衣女子轻微点头,“这段时间你过的可好?”
“回主子,上次的事发生后域皇大怒,罚了长碧县主,之后宫里的人就没人敢再对属下冷嘲热讽,再加上本来就有吕太后的庇佑,其他的妃子公主对我也是礼让三分,不敢造次,”更何况主子事后在得知了消息已经借着长碧县主火烧五味楼的事灭了她县主府所有人为她报了仇。
“嗯,那就好,那就好,”女子点头,声音轻缓。
言映见主子问完后就闭口不言,自己只好上前一步,禀报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消息。
“主子,属下在宫里发现了……”言映开口说完第一句话停顿了一下,思索着如何说下面的事。
“哦,是么?”女子面纱下传来的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让言映有些不知道怎么接。
半饷,面纱浮动,随之而来的便是女子清冷的声音,“说吧!”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到言映离开后,白衣女子才抬手摘下了帷帽,揉了揉额角。
抬手摸上脉搏,半饷,浅浅叹息了一声,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塌,和衣躺了下去。
睡梦中,冲天的大火熊熊燃烧,房间里房梁断裂,地上全是死人,夜色下血与火的交融。
同一时间,东祁与北邙的边境,严阳城。
“四哥,你来的真快!”桌案后祁言霄一身的将军服饰,银衣铠甲着身,头上半束的发丝被做工精致,华美大气的银冠银簪束起,年纪不大倒是俊朗非凡,听到动静抬头,看到眼前的人一身潋滟红衣,面戴焰火形状的银制面具,周身散发着遗世独立的万千风华,俊朗的脸上有了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出声感慨道,“怪不得世人一直惦记着你!”
“容绝天下色,姿当神仙骨,”四哥的风华,当得起世人的评价,也值得他们的念念不忘。
“六弟,现在情况如何?”
来人正是祁言霄的四皇兄,东祁的漾王,祁十漾,他刚进门就看到祁言霄脸色难看的对着手中的纸条,缓缓出声问道,慵懒磁性的嗓音从露出的那诱人的红唇中发出,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急于想要一探究竟,如此风华无双之人面具后的脸是不是也如他的人一般得以蛊惑众生。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射到焰火般形状的银色面具之上,像是为祁十漾踱了一层金光,那遗世而独立的飘渺之感如从天而降的神缔帝君,经历了千万年时光潮流的洗刷,独留下那一身的孤傲沉重的窥视天下之感。
那周身散发的隐隐约约的帝皇之气都黯淡不少,那样的他,旁人似乎多看一眼都会成为对他的亵渎。
“四哥,你赶了几天的路,先坐下来休息一下,事情再急也不能逼死人不是?这是这里刚出来的雨雾新井,是连皇宫都没有的新茶,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祁言霄看到一身风尘的四哥,从书案后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不久前侍卫刚拿进来的茶壶,为祁十漾倒了一杯茶水。
“呵呵,倒是我着急了,”祁十漾轻笑,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新茶细细品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般好看,一举一动都足以载入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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