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雪对宁霄一往情深,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宁霄,如今生死关头让她丢下宁霄自己走,她万万做不到。
苏依依仿佛猜到她的心思,“我知道你舍不下你的宁霄哥哥,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了,等绎哥哥他们到了,你跟你的宁霄哥哥都活不成了,你确定要这样的结果?再说了,我如今才帮他接好了骨头,筋脉还不曾着手,你就是带走他又有何用?不如留他在我这里,等你找到配方,我必定不会为难你们!”
觅雪良久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隔着石门跟宁霄说话,“宁霄哥哥,你保重,我一定会找到东西将你救出来的。”
这之后才跟苏依依道:“苏依依,你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宁霄哥哥有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外面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想必是觅雪他们离开了。
苏依依折回寒冰床边,见宁霄闭着眼睛,态度一如他对朱廷贞的时候一样,似是不愿与她多说话。
苏依依笑了,“生气啊?因为我拿你做筹码,还出事了?”
“我当你朋友。”宁霄睁开眼睛,满目都是失望。
他躺在这一方天地二十年,几乎没有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只会逼着他活下去,这样的人自然成不了朋友。
直到苏依依出现,他终于有了说话的人,一个月来他们天天见面,苏依依除了帮他治伤还会听他说他的心里话。
他以为他终于又有朋友了!
结果这个朋友,却拿他做筹码,还让人。
他虽然这些人逼着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平日里都不愿意跟他们多说话,可是这些人对他却是忠心耿耿,如今却要惨遭毒手。
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何况他当苏依依是朋友,苏依依此举根本就是在背叛他!
苏依依在床边坐下,低头查看他新接骨的部位,语气很是随意,“你可知道我是被你们掳来的吗?我家中还有两个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孩子。你失去过母亲,一定能明白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思念,但是,你一定体会不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思念。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好,闭上眼睛就是他们的模样,梦里面都是他们的哭声。你每天都躺在这里,一定不知道你的手下都做过些什么吧?就说你的朱左使吧,他曾好几次要暗杀我,有一次我差一点就死了,跟你一样是这寒冰床救了我一命。还有你的蓝右使,她快害的我家鸡犬不宁了!所以,我相公跟爹爹大概会大开杀戒,你们这地宫里的人,侥幸能逃得出去便罢了,若逃不出去,只怕都得死!我很抱歉。但我已经告诉过你,他们不是无辜的。何况,你也读过很多史书,任何叛乱者,失败的结果都差不多,不是吗?”
宁霄不说话。
的所作所为,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无心,也无能为力,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过问。
自然也不知道每天在这里看似活得逍遥自在的苏依依居然是被抓过来,更不知道朱廷贞之前还差点害死过她。
如果是这样,人家父亲与丈夫来报仇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与他来的人,终究是自己人。
叫他无动于衷却很难!
苏依依又道:“我留意过,这地宫的人不多的教众大约都跟觅雪一样潜伏在各地打探消息,或者为你们复国在奔走吧。”
宁霄听得出来她是在安慰他,告诉他,死掉的人不会太多!
他叹息一声,“罢了,我连我自己都顾不上,也着实顾不上他们的。只是我有一事相求,我有一个妹妹,叫宁惜。虽然,我们自幼没长在一起,算不上多亲,可是我答应过我母亲,要好好照顾她。她也不过就是个没有武功的小姑娘。你看你能不能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
见宁霄如此,又想起之前宁惜对宁霄的嫌弃,苏依依颇为宁霄不值,接道:“她不在这里。”
宁霄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随后便不再说话。
苏依依却问:“你喜欢荷花?”
宁霄的脑子里应景的出现了一片荷塘,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总是会记起小时候光脚下荷塘偷莲蓬光景。听说南方有些地方连绵数百里都是荷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等开了春,我让人送你去江南,你好生修养,等到夏天的时候,你的伤大约就好的差多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泛舟湖上欣赏美景了。”
宁霄动了动眸子去看苏依依,“你会治好我?”
苏依依笑道:“我不是说了我会治好你,难道我会出尔反尔?”
“可我方才听你与蓝右使说,你有条件。若是他们找不到,你还会治好我?”宁霄问。
“当然!我答应过你,就一定治好你。因为你是无做过什么,或者即将要做什么,都与你无关。我自然不会算到你头上。不过,我只希望你康复之后,也能跟现在一样,别想复国才是。否则,我会觉得我救错人了!”
宁霄笑了,“你放心好了,我若真能康复,只盼着能多走两步路,多看两处风景,对其他事情,并无奢望。”
“那……”
“依依!”
苏依依还要再说什么,只听那把清雅如林间风的声音时隔一个月终于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连忙丢下宁霄,跑过去打开石门,果然见一袭白衣的男人站在门前。
她本能的想扑过去,去听的紧随其后的苏长河在喊她。
她忙弃了萧绎扑进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