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莺摇头：“不知道。”
阿柔围着那箱子找了找，找到一个锁头，用手拧了两下拧不开。于是去门外找了快石头就要将那锁头砸开。周婆子急忙拉住她：“姑娘，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阿柔将她拂开，正要砸。
“别，用这个。”周婆子从头上拔下一股银簪。
阿柔看见了，不由向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她拿了那股银簪，几下就将那锁头打开了。在边城别说开这种简单的锁头，就算是铁铐脚镣，她弄根铁丝也能轻松打开。
绿莺凑过来：“你说这箱子里能是啥？”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猜不出来。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阿柔不由分说将箱子盖掀开，唬的绿莺和周婆子一下闪开好远，问道：“里面是什么？”
阿柔愣了愣：“没什么。”
绿莺和周婆子这才重新凑过来。只见箱子里叠放着整整齐齐的戏服。大约因为箱子密封性好，那些戏服鲜艳如新，上面连一点儿灰尘都没有。
阿柔对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不感兴趣，绿莺却不一样。她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件茜红色带着点点金光的衣服，抖开来在自己身前比划着：“这是什么料子做的衣服，怎么这样好看？”
周婆子看着那件媳妇，眸色一暗：“织金云岫衫。”
绿莺没听清：“什么？”
周婆子又重复了一遍：“织金云岫衫。”
阿柔抬眼望向她：“你怎么知道这件衣服的名字？”
周婆子这才忽然意识到什么，仓惶的垂下头：“我乱说的。”
绿莺又看见一件翠色纱衣，伸手正要拿出来。
“别动。”周婆子一把压住了她的手。
阿柔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周婆子从绿莺手中拿过那件茜红色的戏服，团了团扔回箱子里，将盖子盖上，捡起阿柔扔在一旁的锁头，重新锁好。这才喘了几口气，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儿道：“你们要是想好好的，就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对谁都不要提。”
“到底怎么了？”阿柔越发的好奇。
绿莺却在听了周婆子的话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白了白，冲周婆子深深一礼：“还望姑姑提点。”
周婆子看着她：“倒是个灵透懂事的。”
阿柔哑然，这什么跟什么？
周婆子又看向她：“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团，可是有些事，你别问。就算问了，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阿柔不是个特别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女孩儿。见周婆子不肯说，她也就不问了。她自从被青秀从背后捅了一刀之后，对于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心中总是怀着芥蒂。到了晚上，十分不愿意和绿莺挤在一张床上。三人商量了半天。周婆子和绿莺睡床，她睡箱子。
可是，大约是这半年多她高床暖枕的习惯了，躺在窄小的箱子盖儿上，十分的不舒服。最主要，她一天没吃饭，肚里饿的受不了，根本就没法儿睡。
她翻个身看向周婆子。屋里很黑也看不见什么。侧耳听了听，周婆子和绿莺的呼吸都听匀净的。不过，阿柔有种感觉，周婆子也和自己一样，并没有睡着。她轻轻唤了周婆子一声：“周姨。”
那妇人不吭声。
阿柔心道：“装的还挺像。”问道：“我要去找吃的，你去不去？”
周婆子依旧不吭声。
阿柔知道她肯定是不去的，于是自己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出了门，顺手从外面反手将房门扣上。她这是下意识的动作。雁鸣关有狼，冬天的时候关外食物匮乏，偶尔有溜进关内来的。所以，大家出门的时候都习惯反手把门扣上，怕饿狼趁人不备，溜进去伤人。
扣上门之后，她就顺着墙根儿走到一棵老梨树后，借着老梨树的掩映，纵身翻上了汉园的围墙。她记得来时的路上，曾经路过一个池塘，此刻她在献王府中人生地不熟，别的地方也不敢去，只能去看看那池塘中有没有鱼，叉一条上来充饥。
这种事在边城的时候，她没少做。所以并不难。还别说，那池塘里果然有肥美的大鱼，一条足有四五斤重，还一个个呆头呆脑的，十分好抓。阿柔本来还以为得费些功夫呢，谁知她点了个树枝做火把，往那塘中一照。那些傻鱼争先恐后的就冲着光亮来了。以至于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徒手抓住一条黄色鳞片带黑斑的大鱼。
她开剥好穿在树枝上烤的时候，都还在感叹这鱼抓的也太没有成就感了，少了许多的趣味。
忽听一人道：“一个人在这里烤鱼，自然没趣味。”
阿柔一惊，弹跳而起，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火踏灭跑路。但是，下一刻她的肩膀就被一只放佛铁铸一般的大手压住，以至于她根本就迈不开步子。
她心里一惊，反手就将手中穿着烤鱼的树枝当兵器，向身后的人刺去。下一刻，树枝被那人捉住，借力打力顺势一带，从阿柔的手中脱了出去。这下她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鱼，丝毫动弹不得了。
那人轻笑了一声：“看你做事情有模有样，还以为是个灵巧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说完将阿柔向前一推。阿柔直觉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迫来，踉跄着跑出去好几步，双腿一屈跌跪向地上，顺手从地上胡乱抓起两团泥土。
那人大约也没想到阿柔这样轻易就被自己推到了：“你怎么这样不小心？”说着过来伸手拉她。阿柔猛然转身，两手齐扬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