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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起电话后,罗队的脸色顿时紧绷起来,直到他挂断电话,队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咳咳,”挂了电话,罗队清了清嗓子,“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出现场!”
灰蒙蒙的天让人心情压抑,狂风将地上的灰尘卷得老高,随着一声雷鸣,暴雨倾斜而下,洗涤这世界的阴霾,似乎是要荡平尘世的灰暗……
透过车窗,苏默言看到前面十字路口被围观人群赌得水泄不通,离得老远就听到人群中吵嚷的声音,他还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案子,能够引起如此的轰动?
随着警车靠近,周围看热闹的人并没有注意,依旧专注地盯着案发现场看着。
下了警车,苏默言注意围观群众脸上的表情各异,有人满脸好奇,有人踮脚抻着脖子向里面张望,还有人站在路边花台上拿着手机拍摄。
从人群中,苏默言看到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叫骂着:“他娘的!这小子谁啊?我这车才刚买不到一个月!”
“谁说不是!”另外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怒气附和着,“交通岗还开那么快,这人就是在找死!”
“引起这么大的交通事故,就算没死,也一定残疾了!”围观群众插嘴道。
“交通事故也归刑侦队管?”苏默言撇了撇嘴,对罗队抱怨着,挤进人群,往警戒线走过去。
“在电话里也没说具体,就说造成了严重的交通事故,车上的人死法及其惨烈,让咱们过来接手。”罗队掀开警戒线,钻了进去,苏默言跟随其后。
警戒线里,十几辆车被撞得人仰马翻,除警察外,救护人员已经将伤者从车里面抬出来,正往急救车上送,现场还真是一片混乱。
“什么情况?”苏默言直接问负责的交警道。
“经监控录像显示,”说着,交警掏出手机递给苏默言和罗队看视频。
监控里,一辆轿车速度极快,闯了红灯冲入交通岗,与侧面行驶过来的一辆商务车撞在了一起,随后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交通彻底瘫痪。
“等一下!”苏默言眉头一皱,“倒回去一点,我再看一遍。”
监控画面倒回去,苏默言看到引起交通事故的那辆车,里面的驾驶员竟然没有头!
苏默言的心提了起来,问道:“肇事车辆现在在什么地方?”
“跟我来!”另外一个警察挥手对苏默言说,“死者死在车里,死状十分惨烈,初步断定是被利刃隔断头颅而死……”
“利器隔断头颅?”苏默言眉头紧锁,他不理解这个被“利器割断”是什么概念。
从监控视频里的录像来看,车辆行驶时死者已经被人割断了头颅,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死者在开车前被人杀害,要么就是行驶的过程中遇害。
来到肇事车辆前,苏默言盯着车头已经撞得不成样子的轿车,前挡风碎裂,碎玻璃上血迹斑斑。透过车窗,可以看到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头被人割断,腔颈中还向外涌着血水,死者身子斜靠在座椅上,如果没有安全带固定,恐怕早已经不能保持坐立的姿势了。
带上手套,苏默言取出证物带,绕到车侧面,把车门拉开,第一眼就看到一颗人头躺在后车座和前排夹空的地上。
苏默言看到死者五官时,愣了一下,喊出了他的名字——“刘贵福!?”
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头尸体,不知所措。
今天上午才和刘贵福见过面,刚刚开会刚探讨过凶手,他们几乎已经确定,杀死王贵才的凶手就是刘贵福。可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刘贵福的尸体就坐在他面前,这让苏默言有些难以接受。
“苏队?”邢鑫在他身后喊了一嗓子,“罗队让我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看看吧。”苏默言提了一口气,从车门让开。
跟在邢鑫身后的还有古月,他俩一起向车里探身子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刘贵福。
“这是?”邢鑫的话没说完,古月大呼一声:“怎么是刘贵福?”
“啊?”邢鑫十分震惊,瞪大了眼睛盯着苏默言,“苏队,真是刘贵福?化工厂厂长?咱们刚刚定性为凶手的人?”
苏默言点着头,心情十分沉重。
古月看到车内的惨状,胃里不断翻搅着,就算在警校里上/过血腥的解剖尸体课,也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凶案现场,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力,奔着人群过去,就开始吐起来。她还真是庆幸中午没有吃饭,否则她真的快把胃吐出来了。
相比古月,邢鑫镇定不少,也是忍着胃里上涌的感觉,指着尸体问:“现在怎么办?”
“勘察现场。”苏默言淡定了不少,“咱俩分头行动。”
苏默言对车内开始进行检查,内部到处都是死者割断头造成的喷溅型血迹,以及前风挡玻璃撞碎造成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在后排座上发现了一对散落的耳钉,再就没有什么特别。
痕检科人员在提取车把手上指纹的时候,邢鑫注意到驾驶位头枕被割开一个口子,里面的压缩棉弹出来,有些粘在了死者的腔颈上。
“苏队,”邢鑫喊道,“你看!”
邢鑫指着驾驶位皮革座椅头枕侧面,那一条长长的口子,想要不引起注意都难。苏默言走过去伸手将割痕还原,这个凹痕很深也很新,可能是刚刚留下的,或许这个地方和死者的死亡有关系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