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天气阴沉,漫天都是厚厚的、低沉的、灰黄色的浊云。北风吹着,肆虐地在街道狂奔,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刺透人们的外衣直至骨髓。太阳似乎似乎被风吹跑了,整天都见不到影子,就连工作都没有了动力。
风,吹得刑侦队的窗子乱抖,哗啦啦的响声让开会的大家感到心烦。
罗队指着白板上写的李国胜的名字,叹气。
“李国胜,四十五岁,慈善市人民医院外科主治医生,曾获得最佳医生评选称号,同时也发表过多篇关于外科的论文,受到很高的赞誉,医院把他看成外科圣手。”罗队和大家说最新死者的基本消息,“李志章的死还没有调查清楚,李国胜就死了,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现在来看,李金莲的嫌疑看似最大。”苏默言补充道,“如果考虑前后因果的话,许是因为李金莲以为李国胜害死了儿子,她的报复。如果不考虑这一点,那么我倒是认为两个嫌疑人是同一人。”
“邢鑫,说一下你们在现场的情况。”罗队说。
“现场情况很复杂,也很简单。”邢鑫站起来说道,“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说明是熟人作案,家里脚印比较复杂,有很多来往的脚印,让人值得怀疑的是最后一组脚印。从尺码上来看是应当是女生,从鞋的样式来判断,却是男的,这让我很难下决断。”
“如果是女的,说不定就是李金莲呢?”古月抿嘴说,“有动机,有证据,还有证物。案发现场留下的发卡也是证据啊!而且,这个样式和她的年纪很相符。”
“下判断太快,容易马失前蹄。”苏默言和古月唱反调道,“别忘了,这个案子的关联性,李金莲是有嫌疑,可她不懂医术,这一点和凶手的画像明显不符。难道,你就没有结合多因素去考虑?”
古月嘟着嘴,把头低下去。就知道不能说话,说多错多,又被喜欢找诟病的苏默言抓了正着。
“先别吵,听听江南的意见。你那边的死亡报告出来了吗?”
“嗯,出来了。”江南把报告递给罗队,开始解释他在里面写的内容,“初步判定是坠楼身亡。死者身上被人插满不同型号的注射器,经过对里面药剂化验比对,可以确定得是,每一个注射器里的药物都不同,单独每一个药的成分拿出来都不致命,可把这些药物集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剧毒。就算李国胜不从楼上摔下来,恐怕他也很快就会死亡,药物已经进入他的血液了!只是因为意外,李国胜掉下来摔死,免于遭受被药物折磨的痛苦罢了!”
“表面上来看,抛开李志章的案件,李国胜的死和李金莲的确看上去有很大的关联,可她身上的嫌疑越大,我越不觉得是她,我和苏队的想法很像。”刘一美打断了江南的话,“只能说李金莲和李国胜有感情纠纷,她就算再埋怨李国胜的抛弃,却对他还是有情,不然也不可能让李志章和他相认。”
“情杀啊,这也不是没可能。”邢鑫强调道。
“情杀是有这个可能,可你们没有仔细想过。”刘一美再次强调,“我们调查李志章死时,李国胜第一反应矢口否认杀人的事实,当苏队提到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他的皮屑,为什么他马上就承认是凶手了?这说明,要么他想保护凶手,要么他受到凶手的逼迫,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等等!”邢鑫突然提问,“不对,苏队调查李国胜时,并没有出现过有嫌疑的人,更没有人逼迫他,你这个不合理!”
“不许打断我女神说话,你闭嘴!”刘帅踹了一脚邢鑫,瞪着他,“我女神说的就对,全对!”
“花痴。”邢鑫撇嘴,每次遇到刘一美说话,他都会认为刘帅的脑子残废了。
“调查的现场没有人胁迫李国胜,并不代表事后,或者事前他被人胁迫呢?”刘一美已经做好了反驳的状态。
邢鑫还想就此问题和刘一美探讨一番,却被罗队打断了。
“不要因为这个再争执下去,没有必要。”罗队拍了拍桌子,清清嗓子安排道,“目前手中的线索还不能确定凶手,我们抓紧调查。邢鑫,你再去看看李金莲家,这个人的嫌疑还是很大。刘帅,你调查一下李国胜家附近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嫌疑人出现。最后……默言去跟进医院吧,毕竟这两个案子都和医院有关,看看在医院有没有同样可疑的人出现。”
“好!”三个人异口同声答应下来。
“罗队!”刘一美站起来,敲了敲桌子,“我的话还么说完,你怎么这样啊!”
“好好好,那你说,你继续说!”罗队已经在收拾桌面上的资料文件。
“刚才,我整理了一下线索,对凶手做了一个简单的心理画像。”刘一美清了清嗓子,“从李志章的案件入手,李国胜的表现是在包庇和隐瞒,如果凶手是李金莲,那么也就是母亲杀儿子。李国胜杀李志章可以理解,可李金莲绝对不可能!这不符合我们的推断了。所以……凶手应当是一个家庭关系不睦,心里极端,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女性。她和李国胜应当很熟悉,年龄和装扮不符,心智幼稚,外表成熟。或许……她和李国胜是一种崇拜和被崇拜的关系。她对立李志章和李国胜下手,起因或许就是因为他和李金莲的关系被她知道,李国胜在她心里完美学究的形象被打破。他形象的崩塌,导致凶手的世界观被打破,她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了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