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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说话还真是口无遮拦,估计是看不惯王贵才所作所为,对他极为不满,才有了种种表现。
苏默言对王贵才如何吹牛并不关心,对他是否真的“睡了厂花”也不感兴趣,他只想从邻居的口中证实王贵才的品行,同时看看能不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可同样的话落在古月这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耳朵里,顿时小脸一红,手中记录的笔停顿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邻居。
邻居犹未尽还要继续说,苏默言打断他:“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找你了解情况。”然后,他瞥了一眼古月手中的本子,带她离开院子。
听了邻居的话,古月心情更加沉重,同情李翠香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怜悯,真不知这个女人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她以为苏默言会继续和其他邻居打听,却看到他朝巷子深处走去,奔着三节楼的方向……
据户籍档案上显示,陈茂住址登记是在这里,他父母早年间是化工厂职工,过世后唯一给他留下的就是这套房子,陈茂并没有接替父母的工作,一直在市区打零工为生。
通过李翠香和邻居的口供,苏默言确定王贵才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这让他对王贵才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
回想起那个让他吃了闭门羹的女人,他终于明白当李翠香得知男人死后的反应,不过苏默言和古月不同,同情心早就被日以继日的工作磨没了,同情只能影响他对案情的判断力。
通过调查走访,苏默言更觉得李翠香的嫌疑很大,至少她的动机很大。
渣男王贵才的种种行径,把生活的压力都落在李翠香一个人身上,她不仅要拉扯两个孩子,还要出去打工赚钱。赚回来的钱,大部分都被王贵才搜刮赌博去了,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面对这样的生活李翠香已经心生愤恨,难道她是想要找办法摆脱?
“李翠香……是凶手?”苏默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身旁叶静怡。
古月跟在苏默言身后,发现他停了下来,还以为苏默言是在问她话。
古月的脑子飞速旋转正研究该怎么回答,就听苏默言摇着头说:“不,她不是凶手!”
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古月正想要问为什么李翠香不是凶手,谁知苏默言竟又十分奇怪的自己反问:“不是凶手?”
就在古月一脸茫然时,苏默言正疑惑地盯着身旁的“叶静怡”,继续旁若无人的阐述自己的观点,似乎忘记了古月还站在他身后。
“难道她不想走出这样的生活,不想摆脱这样的噩梦?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委屈的活着有什么意义?与其在这种地狱般的生活里过完一生,倒不如选择反抗!只要结束了那个已经成为她梦魇的男人的生命,便能摆脱这样的命运!”
苏默言言辞高昂激动,夸张的语气和神态,像是站在演讲台上的辩论,这样的举止行为更是让古月一脸茫然,虽然觉得很奇葩,却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叶静怡的语气淡定深沉,和偏激的苏默言形成对比:“正因如此,她才不会!因为她还有孩子。女人在结婚后,对她来说孩子才是生命的全部。就算她过着如同炼狱般的日子,又怎能忍心让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成了孤儿?”
苏默言深吸一口气,沉默了。
狭长的巷子,少了苏默言激昂分析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反让古月有些不太适应。
静下来后,叶静怡从苏默言的眼前消失,把他从幻觉重新拉回到现实,“叶静怡”说得没错,就算苏默言并不太了解夫妻感情,却最清楚母爱的伟大。
“苏队?”听完了苏默言奇怪的分析,古月看着不远处的三节楼,发出疑问,“陈茂家是在这儿吧?”
苏默言猛然回过神,这方才意识到古月还站在他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古月,抬手指着一个大门说道:“这栋,上楼。”
古月感到有些意外,苏默言一改常态并没有发火,她并没有多问关于“自问自答的对话”,生怕被他在实习册上写“不及格”这三个字,她麻利儿地小跑跟上苏默言的脚步。明知道他是个冷血生物,可古月听到的分析,让她有了重新的改观,或许苏默言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深层的剖析李翠香?还分析的那么透彻。
“那个谁!磨蹭什么呢?再在工作时间分神,你就哪来的滚回哪去!”苏默言又重新回到了冰冷状态,扭头进了楼道。
“怪物。”古月盯着苏默言的背影不住翻白眼,嘴里小声嘟哝,“奇葩!”却又无可奈何地跟上去。
按着门牌号找到陈茂家,苏默言敲了半天没人开,古月刚要发问,房内传出咒骂声。
“谁啊?大半夜敲门,他娘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声音由远及近,房门被人打开后,一个穿着短裤赤/裸/着上身,戴着眼镜的中年胖男人出现在他俩面前。
他身高不足一米七,再加上他有些微胖,看起来更矮。调查资料里描述,陈茂身高一米七五,开门的男人显然和相片不符。
苏默言心存疑惑,陈茂父母早已离世,家中独子,开门若是个女人定是陈茂妻子。可现在为什么开门的不是女人,这男人是谁?
难道,他是来家里做客陈茂的朋友?若是客人,谁家来了客人,主人会选择让客人去开门?这说明,他不是客人。这胖子随意穿着一条宽大的短裤,或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