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案是结了,可不还有案子没结嘛,难道就不查了?”
苏默言穿过走廊,向外面走去。
古月的小脑袋一歪,想了许久才猛然大悟。
“是去查陈进的案子吗?”古月跟上来问,“可是他的案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查的方向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快下班了,难道……”
“警察有下班时间吗?你忘了……”
“对不起,我又忘了。”古月嘟着嘴,“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我加班,我荣耀!”
“对,一定要有这样的思想觉悟,这才配当我的徒弟!”苏默言会心地笑了出来,“上车吧,去陈进家看看。”
“现场不是早就勘察过了吗?再去,还能看到什么?”古月嘴里依旧不饶人地抱怨,苏默言瞪了她一眼,她马上改口,“再次调查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就像王贵才的案子,找了几次案发现场,才确定的凶手,我懂!”
苏默言爽快地笑出声音,伸出宽大的手,在她的头顶乱揉一气。
这丫头,就算是耍嘴皮的时候,也是很可爱,她的小脾气,也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苏默言的心,他的冰山一角开始融化,从来不会笑的他,现在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多了。
随着夕阳余辉的渐渐淡去,一轮新月从天的另一端冉冉升起,黑夜降临大地,为整个慈山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苏默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里夹着燃到半截的香烟,正想着案情。
突然,不远处有人惊呼,他隐约听到在喊“死人了”,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海滩上已经围满了群众。
尖叫声古月也听到了,她也盯着那边看过去,好奇地问着:“这是怎么了?”
苏默言没回答古月的疑问,一脚踩在刹车,惯性让古月迅速向前倾,大脑感到一阵晕眩。
“喂!你干嘛!”古月还不等抱怨完,苏默言已经打开车门朝着海滩的方向跑去。
“真是冤家。”古月惊魂未定,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推门下车跟上去。
原本应当宁静安详的海滩上,群众聚集在一起,有的发出感叹声,有的吓得尖叫着。
苏默言走上前,从人群挤进去,这才看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海滩上放着的广告塔裹着的广告布随着海风吹得摇摆着,从被划开的广告布缝隙中,飘出一股很诱人的味道,那味道像极了在烧烤店吃烤串的孜然味儿,混杂着丝丝的香辣,把人引诱得直流口水。
苏默言顺着广告布的缝隙向里面看去,广告塔里面竟然是一个用钢筋搭建成的巨型烧烤架,而作为烧烤架横梁上的钢筋串着的不是牛羊,是一个一丝不挂的人!
钢筋顺着那个人的gāng_mén穿入,从口腔串出,双腿像烤鸡一样地盘在了钢筋上,皮肤被烧烤出了焦糖色,而在皮肤上还撒着烧烤料,那诱人的味道正是从这个人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
“是谁发现了死者?”苏默言喊了一嗓子。
群众见有人来主事儿,都往后退了几步。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亮出来,再问一遍:“究竟是谁先发现的?”
古月从人群中挤进来,蹲在地上看到了里面的情形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太恶心了!”古月擦拭这嘴角的污秽物,“我发誓,再也不吃碳火烧烤了!”
古月呕吐的时候,苏默言给罗队打了电话,让队里赶快派人过来。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往前走了几步,小声诺诺地说着:“警察叔叔,是我发现的,好吓人呀!”
孩子的脸上还带着眼泪,明显是被吓哭了。随着孩子站出来,一个女人一把拉过了他,呵斥着:“不许瞎说。”
“这位女同志你好,请您配合警察办案。”苏默言走上前了解情况,“能不能和我说一下,你的孩子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那女人神情闪烁着,似乎不想和这个案子粘上关系,孩子被她抱在怀里,稚嫩的小手里握着一个指甲钳,苏默言顿时明白了。
“是孩子用指甲钳把广告布划开的吧?”苏默言推测道。
那女人惊了一下,把孩子抱起来,交代着:“是。这孩子太调皮了,拿着指甲钳到处乱划,不小心把广告布上的勒死狗弄断了,我训斥他的时候,海风吹来,把广告布掀开了,谁知道里面竟然……孩子也被吓坏了,哇哇大哭,警察同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我家孩子看了,我怕对他造成心理阴影!”
别说是一个孩子,就连古月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这个当母亲的考虑并不是没有道理。
“古月,你先带这木子去路边等我们的人来,然后给她做一个简单的笔录。”苏默言已经带上了手套,准备进去查看一下现场,“我先简单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苏默言钻进了广告塔里查看,里面的情况更是令人咋舌。
广告布内,并没有被火烘烤过的痕迹,死者已经呈现焦烧感,地上放着的火堆根本没有办法把他烤成这个样子,苏默言认为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这只是一个追求形式感的死亡现场而已。
很快,罗队带着大家纷纷赶到,各自分工开始寻找线索。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罗队站在警戒线旁问苏默言。
“本来是想去陈进家找线索,走到这里听到有人喊死人,就发现了。”苏默言抽着烟,深吸一口气,“这个死法还真是挺奇特的,凶手很是残忍啊!”
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