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快了。”张百花不无愉悦地又是一蹭,满意地看着顾恒红着脸呼吸又粗重了几分。
男人嘛,有几个能真正经得住挑逗?她笃定顾恒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想着,张百花便妖冶地一笑,凑到顾恒的耳边,轻轻一口气一吹:“公子,别再忍了,伤身。”
顾恒当即眼睛一红,呼吸一紧,一把捉住了张百花乱摸的手往旁边一甩,接着在女人刻意的惊呼声中,猛地托起女人粗暴地往桌上一扔,一挥手,将酒菜尽数扫落在地,在一片杯盘碎裂声中,狠狠地压了上去。
他可不能坐以待毙。
见顾恒终于忍不住了,张百花十分得意,娇声道:“公子真是一点也不温柔。”
顾恒眼一眯,不动声色地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让血腥味与疼痛夺回一点清明,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着恶心,咬着张百花的耳朵,用略带嘶哑的声音小声道:“难道谷主不喜欢?”
张百花轻轻推了身上的男人一把,满目春情:“讨厌。”
顾恒一笑,顺势捉住了推他的手,狠狠地一拉,一面看着女人的眼,一面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女人指尖,而后趁其不备,一把将女人的两只手都按在了女人的身侧。
“你们那儿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吗?”顾恒居高临下地按住张百花。
张百花两眼汪出了水,难耐地扭了扭,益发地欢喜:“想不到公子还有这般手段。”说着抬手就想去搂顾恒的脖子,却被顾恒强硬地按住:“谷主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声音温柔而又不容拒绝。
张百花也不生气,只是嘴轻轻一撇,嗔怪道:“就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儿花样多。我们那儿的女人,哪儿的女人?公子是想问杨言那丫头吧?”
顾恒勾唇一笑,两手绕到女人的后腰,猛地一用力,又将人拉了起来,头慢慢凑到张百花的脖子,含混地答道:“谷主真是聪明。”
张百花正受用,顾不上犯酸,软绵绵地“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那丫头再喜欢你,她那容不得男人近身的毛病不治,也白……啊——”说到最后,声音就变了调,却是顾恒将她翻身狠狠地摁在了桌上。
“那正好,我也不喜欢女人随便近身的。”顾恒声音冰冷,一个手刀狠狠地劈在了张百花的脖颈。
“你!”张百花猝不及防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尤其是你这种老妖怪!”顾恒站起了身,嫌恶地看了一眼桌上那一堆白花花的肉,毫不犹豫地抬手伸向女人的脖子,忽而一阵眩晕,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狂跳,两眼金星乱冒,整个人一晃,手往旁边一撑竟落了空,整个人“哐啷”一声就摔下了地。
“这亏真是吃大了。”顾恒好半天才勉强撑起上半身,倚着桌腿喘息,闭上眼,试图平息从身体深处一波一波往上涌的燥热。好容易把……从脑海里清走,又蹦出了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一见那脸,他当即就恨不能狠狠地扑过去,攫住那颜色浅淡的唇,辗转吮吸,用血色将它染红。
“我真是疯了。”顾恒捂着头低低地□□了一声,两眼红地几乎要滴出血。
“这样不行。”顾恒咬了咬牙,颤抖着手在地上摸索到了一片碎瓷片,撸起左手袖子,毫不犹豫地顺着青色的血管一划,拉出了一道口子,滚烫的血渗了出来,整个人顿觉一轻。
可惜那瓷片到底不够锋利,伤口浅了点,好容易感觉略好点,血竟慢慢地有些凝了,满身奔腾的血气没了出口,又开始叫嚣了起来。
“看样子不下狠手不行啊。”顾恒苦笑一声,抓起碎瓷片,看了看,照着刚刚划出来的口子狠狠地按了下去,然后慢慢加深,一点一点地移动。
这世上最磨人的莫过于钝刀子割肉。
“嘶——”顾恒疼出了一背的冷汗。
好在那种燥热感终于被压下去了。
顾恒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垂着半条鲜血淋漓的胳膊,头无力地往后一仰,靠上了桌沿。
就在这时候,门窗“嘭”地一声竟同时大开,霎时间无数支锃亮的箭头直指房中。
“少爷!”王诚抡着大刀在门口被人揪着腰带又跳又叫,旁边的人一身月白衣衫,盈盈而立。
正是杨言。
“来得真是有够晚的。”顾恒喉咙一动,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从杨言色泽浅淡的唇上移开,心内抱怨了一句,整了一把领口,吃力地站起身,眨眨眼,嘴巴动了动,刚想扯出一个笑容,忽觉身边有异,就见门口已然热泪盈眶的王诚顷刻间就变了脸。顾恒心下一沉,还未来得及动作,一条胳膊就缠上了脖颈,冰凉滑腻的触感让顾恒胃里一阵翻腾,还来不及作呕,后背就贴上了……,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往后一拉。
“下次记得再用劲点,公子。”张百花凑到顾恒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