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卫长轻这么一说,华笙也觉得确实是该趁早跟她解释一下。
毕竟,信任是一回事,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知道流年会相信她的。
正因为流年相信她,所以才不会与她吵闹。可是,若是因这些小事总是害得流年心里难受了,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小伤小痛积累久了,那就是大伤大痛了。
“嗯,我会的。她今日被齐王派来的人接走了,等她回来我就会跟她说清的。”
“什么!被接走了?!那狗王爷这时候接她走要干嘛啊!”
“这么激动做什么?她病了,齐王是她的父亲,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卫长轻皱了皱眉,担忧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你放心吗?”
“不放心又能如何?”华笙叹息了一声,怅然道:“长轻,不管怎么样,毕竟,她还是他的女儿。我能与他断情绝爱,可是,她与他之间是血脉相连的,这种父女情谊,是割舍不断的。”
卫长轻心疼地看着华笙,不知该如何安慰。
“师姐……”
“你说,若是有朝一日,我与齐王正面交锋了,她会向着谁呢?”
卫长轻笃定道:“这还用问嘛!不用想都知道她一定会向着你的啊!”
“是吗。”华笙敛起了那些情绪,抬头问向卫长轻:“那若是有朝一日,我已殿下正面交锋了,你会向着谁呢?”
卫长轻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师姐,你不是说不反对我们嘛……”
华笙淡声道:“没有反对啊,我就是想知道,你会怎么选而已。”
卫长轻纠结地咬住了下唇。
这种事情让她怎么选啊!
“你…不是要帮她嘛,怎么还会与她正面交锋啊……”
华笙撒完了最后一把鱼食,起身拍了拍手,说:“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种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看着卫长轻那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脸蛋,华笙又自嘲道:“我知道,你会选她的,对吧?呵,我可真是贪心啊,面临这种两难的抉择,我希望流年能够选择爱人,却又贪心地希望你能够选择亲人。”
虽然卫长轻知道这只是华笙与她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可她心里却是极为惶恐不安。
若真有那一天的到来,她该如何是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两人,她都舍不得舍弃。
“师姐,我求求你了,别对她下手好不好啊……”
华笙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没脑子,求我这些做什么?你也不想想,她是我要下手就能解决的人吗?我若真要与她为敌,没被她算计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卫长轻这才松了口气,“你别这么吓我啊……”
“哪吓你了,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哪天我们就会闹翻了啊!虽说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那也是靠共同的敌人与利益维系着的,总会有分道扬镳的一日。就像如今也是,她不会全信我,我也不会全信她。”
卫长轻瘪了瘪嘴,接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信你啊,万一她很相信你呢!你可不能随便误会她啊!你看她都放心住进我们这里了,若是没点信任又怎么敢放心啊……”
流苏若是真敢对华笙放心,那就不会是那个运筹帷幄玩弄人心于股掌的长公主殿下了。
华笙懒得跟卫长轻解释那些深层次的东西,也不想过早给卫长轻太大压力,只道:“你知道殿下为何会看上你吗?”
卫长轻愉悦地想着,看来殿下看上她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居然连师姐都能看得出来。
“为什么啊?我不知道哎。”
“呵呵,因为你够蠢。”
说罢,华笙便率先转身出了亭子。
卫长轻委屈地跟在华笙身后,埋怨道:“什么啊!这算是什么破理由啊!”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优点能被殿下看上的,唯一想得到的,就是你够蠢,蠢到在她身边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的那种。”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这应该算是我们的缘分啊!”
“缘分?若是你有我这么聪明,你看看殿下还敢不敢留你在身边。”
其实,华笙说的的确也没有错,毕竟,以流苏的身份,若是在身边留个处处需要防备的人,那可就太累了。
留下卫长轻这个没多少心眼的,既能给她带来快乐,又不需要她处处防备着,何乐而不为呢?
卫长轻:“……师姐,你这是变相地在夸自己吧!”
华笙笑了笑,还未接话,就看到迎面而来的觅夏了。
“楼主,都查清楚了。”
阅览着觅夏给她递来的信件,华笙神色愈凝重了。
“确定没弄错吗?”
“不错,此事骆叔也算是知情人,不会有错的。”
华笙沉默未语,注意到伸着脖子往她手上瞧的卫长轻,华笙连忙合上了信件,瞪了她一眼。
“你想干嘛?”
卫长轻回忆着方才看到的那些字眼,问了句:“俞燕芙是谁啊?汝南王,不是流芷云她父王吗?你怎么突然要查他们啊?是不是他们会对流苏不利啊?”
华笙敲了敲卫长轻的脑袋,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卫长轻想了想,总觉得流芷云接近殿下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她连忙扯了扯华笙的衣袖,道:“师姐。要不,我帮你分担点事情吧?你一个人管着楼里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