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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城议论纷纷的大事近日又换了主角。
从万花楼的姑娘,转到了前些日子才刚刚轰轰烈烈办过抛绣球招亲的钱府。
原说这张神医接了绣球,孟老板没几日就陪着一起亲自上门提亲。事情都谈妥了,就等着新娘进门了。
谁承想就是这半道上出了事。
你若要问出了什么事,那沧州城人人都会压低声音,神秘地告诉你,“钱家小姐和府里的下人私奔了!”
你要追问此事是哪个嘴巴生疮的造谣瞎说,那这个人此刻正坐在浮梦酒馆的柜台上,对周围的人讲的绘声绘色。
从他如何如何带着张神医上门提亲,又如何如何发现钱家小姐私奔。那是精彩绝伦,跌宕起伏。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比那望月楼的说书先生也差不了多少。
孟老板在浮梦酒馆开坛讲了三天,然后闭口不提此事。
有人追问怎么不说了,知道些缘由的便解释道,“那钱老爷第三天傍晚抬着一箱东西登门,好好地给张神医赔罪。此事才算了了。”
而孟老板,蹲在那箱银子面前,喜笑颜开。抓了一个银锭子掂量了一下,对张神医道:“这钱老爷出手就是阔绰。这钱,够你再娶个媳妇了。”
张神医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有些生气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着注意呢,不然干嘛大张旗鼓的搞这么多事。”
孟老板得意地挑挑眉,“那可不,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他。”又见张神医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逗他,“再说了,你跑了媳妇,我可不得给你出气呀。”
张神医愈发生气,起身拂袖要走。孟老板一看逗过了头,急忙扯住他,“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呢。”
张神医这才回身往椅子上一坐,看着眼前一箱银子道:“平白的讹了人家这许多银子,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花天酒地,挥霍一番。”孟老板大手一挥,颇有暴发户的气质。
张神医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孟老板见他不语,笑着坐在他旁边调侃道:“你怎么不开心啊,这么多钱,吃喝不愁了。”
“要这么多银子干嘛,我不信你真要收下。”张神医道。
“收,当然要收,人都送上门的,干嘛不收。”孟老板说到慷慨处,斜眼看到张神医面色不愉,立马坦白,“不过,不是我收。”
“那给谁?”张神医打一开始就不相信孟老板会收这钱。
“给那小风铃精呀,他们三人现在要去外地,没了银子怎么过活。”
张神医闻言,笑起来,“原来你都想好了。”
“那是,那钱婀娜一个大小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那小子虽然看着靠谱,但不一定能养活她们。还不如敲点现成的钱。”孟老板将手里的银子扔回箱子里,盖上盖子,准备明日给他们送去。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钱婀娜一行便要启程出发。一起走的还有之前没走成的申兰。
孟老板把那一箱银子存进了钱庄,换成了薄薄的两张银票,交给钱婀娜。
“这是敲你爹竹杠的钱,你拿着。”
钱婀娜推脱一番,见孟老板态度坚决,于是便收下了。
趁着城门刚开,一行人出了沧州城。
孟老板和张神医远远望着他们出了城门,一起回身往酒馆走。
“也不知他们会去哪里。”张神医有些担忧。
“担心什么,那小风铃好歹也是个妖精,总不能饿死了。”孟老板宽慰了几句,张神医立马就把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
眼看着入夏,天气渐渐热起来。来酒馆的老少爷们都换了单薄的夏衫。
孟老板饭后无事,躺在一张藤椅上,看张神医切晒干的药材。
张神医手下忙活着,对孟老板道:“寻个日子,我要进山采药。”
“进山?”孟老板摇头道:“春末夏初,正是山里的野兽觅食的时节,不妥。”
张神医却一点也不怕,“那有什么的,我以前又不是没去过。”
孟老板一怔,随即道:“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进山了。”
孟老板说到做到。
隔了几天的清晨,张神医背着药篓子出门。抬眼就看见等在屋廊下的孟老板。
青衫磊落,立于门前。
“你这么早做什么?”对于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的孟老板来说,看见他这么早站在院子里,张神医着实有些不习惯。
孟老板回身,面容在晨曦的照耀下柔和不少,他打了个哈切,“我陪你进山。”
张神医刚想拒绝。孟老板却上前一步,从他肩上取过竹篮。自己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初夏的山林草木繁盛。经过一春天的生长,叶子肥大地挤在一起。遮掩住了上山的路。
孟老板走在前面,药篓子被他斜背在背上。吟雪剑完全沦为了上山棍,用来拨开挡路的杂草。
张神医走在他后面。脚下的路都被他清除了杂草石子,走起来顺顺当当。
“这么多草,哪株是草药?”孟老板觉的所有的草长的都差不多嘛。
“匍匐茎细长,被灰色短柔毛,节上生根的是金钱草,茎直立,圆柱形,有纵沟叶片薄纸质,椭圆形的是商陆……”张神医张口就给孟老板普及草药知识。
孟老板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管往前走。
张神医说的兴起,一个没注意。脚下绊到草蔓,往前跌去,发出一声惊呼,“啊!”
孟老板心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