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韩容生说出了思考已久的决定。
“如何帮我?”曲苍怀疑的问道。
“毁掉你的户籍,就算何呈秀来查,也不会沿着曲左石查到你。”
户籍是唯一的身份证明,只要毁掉,何呈秀自然查不到曲左石的后人。当然,首先要保证宗阳能够守口如瓶,至于县衙衙差所能提供的,不过是让何呈秀怀疑一二而已。
“你想要什么?”曲苍不傻,他不会相信韩容生白白的帮助自己。
韩容生竖起两根手指,说道:“两个选择,一,此事过后,你我互不相干,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是走是留,随你拿主意。二,你到王府做我的护卫,我为你们一家在望城寻处安身之所。”
让曲苍跟自己混,这是曲苍将刀架在韩容生脖子上时,韩容生突然决定的。
一来,是因为韩容生对武林人士不由自主的好感,或者说是对武功的好奇,可惜本身年龄已大,练武有些晚了。二来,是郡马爷的身份,也许无形中招惹到许多人,有个高手保护,平日里也能放心的玩耍。
韩容生虽然不知曲苍的武功有多高强,但是,他却觉得曲苍是最适合跟随自己的人选。
总之,韩容生有自危感,虽然活在武王府的庇护下,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量,也许是时候搭个草台班子,曲苍便是第一个目标。
自古以来,交易就是你来我往,有付出有回报,若说韩容生平白无故出手相助,曲苍难免生疑。但是,当韩容生有私心后,曲苍原本的全然不信,已转变到半信半疑。
“怎么样?”韩容生相信,此等条件具有绝对的诱惑力。
“我如何信你?”曲苍半信半疑的问道。
“你没有选择,杀了我又会怎么样?宗知县一定会追究到底,就算你能逃出生天,最后还不是亡命天涯。总之,我会给你时间考虑,希望明天我去拜访时,你能给我一个答案。”韩容生笃定曲苍不会杀他。
曲苍一时无语,他是瞒着家人,以半威胁半认罪的态度来的,目的自然是能保护家人。来之前曾下定决心,若韩容生不识相,便杀掉他。可谁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韩容生知道,僵持下去对两人都没有好处,他猛然站起身。曲苍顿时紧张不已,重新拔出了刀。
“我去把衙差引走,你先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韩容生早就猜到,曲苍此行必然瞒着妻子。
曲苍犹豫不已,生怕韩容生出去后变卦,可纠结许久的他,眼看韩容生走出房间,也没有出手。
韩容生一出房间,四周埋伏的衙差顿时围了上来。
“郡马爷,您怎么出来了?”
韩容生装做气愤的说:“让你们这么一折腾,还怎么睡。宗知县呢,带我去见他。”
衙差本就为了保护韩容生,韩容生去哪里他们自然要跟随,就这样一行人渐渐远去,曲苍也有机会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逃出县衙。
宗阳自从得知曲家有人打伤衙差后,便一直担心韩容生出事,万一郡马爷在渔阳县县衙有个三长两短,他这知县怕是百口莫辩。
此时,宗阳正内心忐忑的坐在房间中,突然听闻韩容生找自己,便赶紧去迎接。
“郡马爷,您怎么来了?”
“被你们吵醒,睡不着。”韩容生又是这句话。
“那郡马爷找下官何事?”
韩容生看了看四周围着的衙差,无奈说道:“让他们退下吧。”
“可是……”
“放心,我有些事,私下与你说。”
宗阳犹豫再三,这才吩咐衙差退下,但不许离开县衙,随时待命。
韩容生跟着宗阳来到他平日里办公的房间。
“如今曲家是什么情况?”毕竟曲苍打伤了衙差,韩容生怕宗阳等不及,对曲家动手。
“下官知道郡马爷对曲家颇为重视,所以只是派人围住四周。”
韩容生庆幸多问了一句,否则曲苍回到家,进不去,说不定又会与衙差动起手来。
“把人都调回来吧。”
宗阳闻言十分疑惑,可猜到韩容生定然会给自己一个解释,便出了房间,派人到曲家,将围在曲家外的人全都调回来。
待宗阳回来后,韩容生开口便问:“把曲家的户籍册找来。”
“下官马上派人去拿。”宗阳说道。
韩容生急忙阻拦,说:“你亲自去拿,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宗阳内心疑问颇多,但是韩容生信任他,他又怎么敢犹豫。
不久,宗阳拿着户籍册回到房间内,韩容生接过开始翻看。
这里的户籍册并不是独门独页,一张的篇幅登记了好几家,韩容生将户籍册重新递回宗阳手中,说道:“把曲家从户籍册中消除,包括县衙内所有可能出现曲家人的卷宗,全部毁掉,只留下七年前康永喆的卷宗不动。”
“这……这……”宗阳胆战心惊,韩容生这么做,是在销毁证据啊。
“怎么,为难?”韩容生见宗阳犹豫,声音低沉的问道。
“不是,郡马爷,这么做,下官担不住啊。”
韩容生直勾勾的盯着宗阳,说道:“本郡马这么做,是信任你,至于怎么回报,你自己拿主意。别忘了,望城是武王府的。”
宗阳苦笑,他怎会不知,武王府的地位。但是,当何呈秀来查时,他若不言,便是犯了欺瞒上官的罪。
“你怕?是不是认为何呈秀这三品大员对你的仕途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