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中,云璃儿和韩容生保持着安全距离,生怕出现来时的尴尬情况。
“公子倒是受欢迎。”想起百姓送行的一幕,云璃儿便感慨万千。
韩容生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翘着二郎腿,说道:“民风淳朴,有恩则报。恰恰体现了之前官员的无能,竟没有做过一点让渔阳县百姓受益的事。”
云璃儿点点头,面无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半天的舟车劳顿,一行人终于回到武王府。云璃儿的第一件事自然去看望云长山。
云长山的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有小青照顾,他可算体验了一回真真切切的王爷待遇。
云长山并未给云璃儿足够的温情时光,便说起了何文鼎的事。
“渔阳县的事,你二人做的不错。”
云璃儿急忙说道:“跟女儿没关系,都是公子的功劳。”
云长山点点头,面带欣慰之色,感慨道:“本王看不懂薛先生,也一样看不懂你。”
提起薛什,韩容生的脑海中袭来阵阵回忆,和薛什生活在山里的那一段时间,虽然无趣,却无比充实。不知薛什如今在哪里,在干什么,以后还有没有可能见面。
“王爷说笑了,我最单纯,什么都摆在台面上,看不懂,只能说王爷想的太复杂。”
云长山摇了摇头,说道:“也许吧。言归正传,何文鼎一案,既然都察院要插手,便交给他们,本王倒要看看,是否有人敢当着本王的面,徇私舞弊。”
云长山罕见的强硬了一回。
提起都察院,云璃儿不免担忧,问道:“父亲,你可知道都察院所来何人?”
云长山摇摇头,说道:“为父不知,不过,最差也会是正四品之上的官员。”
父女两交谈的火热,但内容上毫无营养,韩容生听的直打瞌睡。
总之,云长山此次态度坚决,不管都察院来者何人,何文鼎、齐大川二人,必须承受应有的惩罚。
终于回到小院,小青欢喜的迎了上来,从她跟随云璃儿至今,两人第一次分离了这么长时间,迫不及待的诉说相思之情,韩容生实在不愿做电灯泡,便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韩容生没有闲着,他拿出笔墨纸砚,生疏的研墨,铺平纸张,一番写写画画。
自从有行商的想法后,便不停地在脑海中考量。
在纸上一番乱画后,韩容生神色坚定,似下了决心,将纸张撕了个粉碎,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自从洞房花烛夜之后,韩容生便再也没上过二楼。但这次,迫不及待的韩容生顾不得这么多,奔上二楼,敲响云璃儿的房间。
“谁?”云璃儿和小青说着话,听闻敲门声,戛然而止。
“我,韩容生。”
房内愣了一会,才说道:“进来吧。”
韩容生推门而入,直奔主题说道:“我想请人吃顿饭,帮我安排安排呗。”
云璃儿面带疑惑,问道:“公子要请何人?”
“邹言。”
云璃儿恍然大悟,惊讶道:“难不成公子真的要……”还未说完,韩容生已经给出答案,坚决的点了点头。
“那邀请函是以王府的名义,还是公子的名义。”
“我的吧,暂时不要将王府牵连进来。”
“具体时间呢?”
“明日中午。”
“好,公子放心。”
云璃儿答应的利索,行动更为迅速。让小青去备邀请函,以韩容生的名义邀请邹言,然后交给下人,送去邹府。
韩容生道过谢,再次回到房间,开始为明天与邹言见面,打着腹稿。
第二天,正午饭时,韩容生和邹言围坐在凉亭的石桌,石桌上摆设着丰盛的饭菜。
邹言带着满肚子疑惑,却没有发问,而是用发牢骚的状态拉近两人的关系。
“哎呦,韩老弟,你可终于露面了,等的我好辛苦啊。”
“前两天出了一趟门,实在抱歉。”韩容生说着为邹言倒了一杯酒。
“这次,老弟推不掉了吧,说什么也该去茶馆说回书了。”
两人举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次请邹兄,为的便是此事。”
邹言更糊涂了,为了说书的事,完全没必要请自己吃饭啊。
“韩老弟请讲。”
“上次我与邹兄说过,不想暴露郡马爷的身份,可若是去说书,暴露是迟早的事,若是不去,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故事。所以,我思量许久,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什么方法?”
“开馆子,雇人说书。”
“茶馆?”邹言眉头一皱。
韩容生连连摇头,说道:“应该称之为说书馆。”
“说书馆?倒是稀奇,大部分的说书先生都是四海为家,一边说书,一边游历,听你这意思,是要给他们一个固定的说书地。”
“没错。”韩容生点点头。
邹言却不大赞同,说道:“说书作为主业,不挣钱啊。”
韩容生胸有成竹的问道:“邹兄这话我着实伤心,我的西游记值多少钱?”
邹言眼睛一亮,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对于爱听书,且家底殷实的,比如我,掏个几十两银子都觉得不亏。但是,既然开馆子,总不能锁定在一类人身上。”
“望城爱听书的人,有多少?”
“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其中家底殷实的有多少?”
“不过一千,毕竟说书属于下九流,某些自持身份的人是不屑听的。”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