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睁开双眼时,扫了一眼在场之人,这场面似乎在她的预测之内,嘴角扯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三个打手看到这种眼光不禁心头一寒,反转无常的少女如此威严,就连早已做好准备的锦衣少年心头也颤颤的,心头似积压了一口气,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面对眼前的少女,少年向来如此。
这位比他大,但大不出一天的姐姐可是处处压他一头,虽然说不是林粟拿姐姐身份压着他,而是她过于优秀,年少方刚的少年林宇隐隐不快,不过早已习以为常。
说到他这位只比他早出生一盏茶功夫的姐姐,她的优秀,略显优秀的他可就不优秀了,反而是拙。他觉得他们姐弟正好套那句话,人比人气死人。
林粟也是十三岁娇羞年龄,却有着与年龄不大相称的成熟心理,稚脸上安定与威严并存,尤为不符而显得老气横秋,那样子使人不禁觉得有些滑稽。一股由心而出的冷峻气质,令人钦佩。
“给二姐问安,二姐今天起的真早!”林宇弯腰问候。尽管锦衣少年不大乐意,但还是讪讪先出声问候,今天他有自己的打算。
如今已经烈阳高照,还早?林粟真想质问一下,但不打算追究这些。
眼前的少女明明没比他大多少,甚至看起来比他还小,偏偏他还要叫她一声姐姐,尽管不乐意,但自打懂事以后还是一次不落的喊“姐姐”,谁叫自己比她出生晚一些呢。他常常幽怨,如果是自己先从娘胎出来,自己应该光芒璀璨,年少有为。
“嗯,挺早的。”林粟点头示意。
“小宇今天真懂事!看来新请的两位教习师傅不错呢,至少今天能让你动功了!”
“两位教习师傅真是教导有方呢,是不是今天选对了地方,小宇才那么用功呢?”林粟没有给他们回话的余地,直接看向两位中年教习,后者不寒而栗。
“看来为了我弟弟的将来,做姐姐的只能给弟弟腾挪腾挪地方了,你们说是不是?”林粟看着俩教习师傅,毫无严厉威严及训斥意味,但实打实的软巴掌摸脸,不疼也丢面子。林粟明显是曲着意。
姓山、顾俩教习哪里知道林粟小小年纪如此老辣,等着他们认错呢,“高!”心中给出一致评价。
“姑娘言重了!我等知错。”姓山、顾俩教习师傅当即认错。少女赶鸭子上架似的,不当鸭子也是鸭子,难不成真让她搬出西院的折桃居?显然不可能。
“长辈们没错,是我错了,我等下就给你们腾出来,林宇明天照样像今天努力,继续。”林粟玩味的看向自己的弟弟林宇。后者有些不快,这姐姐当的可真好,面子里子都占完了,他看着得到了一间院子,做姐姐的这样让着他,这样的好姐姐世间少有,林宇心中道:“确实少有!”
林宇眼神幽怨,怏怏不乐,但一句话也不说。
“小宇,怎么,你不满意吗?”林粟见他少有会被自己气着,难得一见。
“既然如此,这院子就给你练功用了,之前什么规矩的都算了,现在由你说了算。”林粟见林宇不说话,等下发作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走为上策。
“你们俩,愣着干嘛,搬家啦,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去。”林粟点了杵着的流月和小莲。她们其实还没见过自己姑娘那么玩。
其实林粟要收的东西很少,所以流月和小莲背后各背一个包裹,如此简洁,迅速。
林粟抬脚就走,潇洒自在,俩教习瞠目结舌,这姑娘真潇洒大气。林粟压抑了许久的念头终于开始了。这少爷脾气她才不受呢。
走了两步,林粟身形停下没回头,道:“哦,对了,我是不能罚你,可是俩位教习却是不能跨过规矩,该扣三天工钱。小宇你看着办吧。”
“哦,对了,忘了,我已经不用管这些事儿了。好好干哦,小宇,姐姐走喽。不要找我。”心想,你想找那也要有那本事哈。
随着林粟一点点积压之下,林宇已经走在爆发的边缘。绝对的火药,一点就着。
林粟刚走到门口,就感知到一股危险的凶气。
“林粟,又玩什么把戏!”林宇大声怒道。
林宇一生气就喊她名字,平时姐姐姐姐的叫,欢着呢。生气的话就一字一顿,还结舌似得,老吓人,林粟心里怕怕地,加快步伐。
林粟回头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停留。
穿过三道门到宽大大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稳稳停在门口,林粟手脚利索的钻上马车,流月也跟上,小莲将包袱顺手递给了流月,自己没上去。
嗒嗒嗒,马踏大青石上有节奏的响起的马蹄声越来越紧凑,马车也加速奔驰,没多久就只给大步跑出来的林宇一个小小的后马车尾巴。小莲已经转过墙角,今天她是自由的了。
“走啊,你走啊,有本事别回来。啊!”留在原地的林宇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这个姐姐哪儿都好,再就是让他受气。
马车里,流月和林粟说:“姑娘,林宇少爷气得嘴都歪了,你这样气他,也不怕一生闷气酗酒,坏了身子?”
“哈哈哈,活该他,让他也尝尝被人气的滋味。”林粟哈哈笑回道,现在难得能捧腹大笑,不笑白不笑。
林粟回过味儿来,质问道:“唉,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人,要是不是赶紧下车,省得我养个白眼狼,想潇洒一回也不得。”
“他可是你同胞弟弟耶!”流月笑着回应。
“正是因为是我亲弟弟,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