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娴出院了,却并没有停下来为订婚准备的脚步,婚庆公司的人每天都会来家里,商量具体的细节,但苏木却是很少再出现,一开始每天都会去一次,渐渐的变成了两天一次,甚至三天一次。
她有逃避的嫌疑,但也是真的忙,江城那边的工作室已经彻底的搬到了深城,她忙着处理工作室的事情,便很少过去。
这天临近下班,林宁出现在苏木的办公室:
“苏姐,我们搬过来也有3天的时间了,你之前说稳定之前不再接任何拍摄,可是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来问,我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我想问问,什么时候开始接?”
苏木看了一眼日期,距离周雅娴通知他们订婚的日子还有5天的时间,这几天估计也不会闲着,便开口道:
“你现在就可以接下来,但是我估计要到一周后才有时间拍摄,你要和对方沟通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好。”林宁应了一声:“那一个星期后马尔代夫的拍摄呢?”
苏木看了一眼行程表,是在订婚后的第三天:“照常。”
林宁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苏木看了看时间,也准备收拾一下下班了,可周雅娴的电话在这个
时候打了过来,苏木只是看着手机就觉得有些头痛,她之前稍稍了解过得了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但似乎和周雅娴的症状不太符合。
医生说每个人的表现不同,他觉得周雅娴现在的症状,是回避和麻木的表现,拒绝去想那些让她难过伤心的事情,做一些能让自己快乐的来转移注意力。
苏木问:
“她现在做的这件事总有结束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医生说:
“也许会清醒,也许会又一次的陷入激进的情绪里,在到那一天之前,谁也说不好究竟会面对什么样的状况。”
苏木其实在想,如果说所谓的订婚之后,周雅娴还是会恢复成最初那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欺骗,这样也好过让她被蒙在鼓里,但这是温寒决定的事情,她也是答应了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接起电话,周雅娴欢快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苏苏,下班了吧?”
“快了,伯母有事吗?”
“我之前给你和温寒订的礼服已经从巴黎运过来了,你下班后来大院儿,一起试试。”
苏木想拒绝,但想着自己已经有3天时间没有去看过周雅娴了,之前隔三天没去的时候她的
情绪又变的不是很稳定,一直在追问温寒是不是和苏苏分手了,所以这一次苏木答应了下来:
“好,我下班后过去。”
傅时年对于苏木和温寒订婚的事情自从那一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也未曾做出任何的行动,但苏木却从来没有放下心来,更不会觉得傅时年是真的放任了,她总觉得他在谋划什么,好在最合适的时机给自己致命一击。
但苏木不会主动问,因为即便自己问了,傅时年也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
苏木开车到达大院儿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开车出来的季青山,苏木原本没想过要打招呼,但季青山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把车停在了大院儿的门口,没有给苏木进去的机会,苏木降下车窗,季青山也将车窗降了下来,微微笑了笑:
“苏小姐来试礼服?”
“季先生又来做什么呢?”
“没什么,前些日子在国外,一直没听到国内的消息,回来才听说温夫人病了,前来探望,却不知道我那妹妹将你们订婚的消息对我瞒的死死的,若不是今天过来,怕是还不知道。”
苏木浅浅笑了笑:
“温家和季家的关系这么好,总是会通知到的,季先生可能是太忙了。”
“是,我很忙,但和你说几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季青山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我相信你也是有的,礼服已经在屋里放着,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就跑了不是?”
苏木知道这场谈话免不了,便应了下来。
季青山将车开走,停在了不远处,苏木也将自己的车倒了一些距离,继而熄了火,下车朝着季青山走过去。
两人站在车旁,季青山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眼前的苏木微微笑了笑:
“你显然没把我之前的话听进耳朵里去。”
“那我之前告诉季先生的话,季先生又听进去多少呢?”
“温太太这个位置,你是要定了?”
苏木静默几秒,缓缓开口:
“季先生既然是来探病的,就应该知道伯母的身体状况,她现在的状况是受不得一点刺激的,我即便再不想订这个婚,又能如何呢?”
季青山闻言看着苏木有几秒的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这么说,你并不想订这个婚?”
苏木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季青山开口:“你若是要和温寒分开,早晚都是要分开的,温家也将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总不能骗伯母一辈子,订了婚,伯母的病若不好,你们还要将错就错的把这个婚结了吗?”
苏木愣了愣,竟觉得季青山的话说的有道理。
“有病是医生的事情,该吃药就吃药,该心理辅导就心理辅导,这样一味的让病人生活在一个骗局里,你觉得这是对她好?”季青山稍稍停顿:“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你现在就退出,趁事情还没有到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