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
秀芳叹了口气，说：我和强子从小青梅竹马，可是我爹嫌他穷，硬是把我嫁给了村长儿子，结婚之后，村长儿子天天喝酒，喝了酒就打我。
强子看不过去，替我出头，村长儿子拿刀子捅他，他抓住村长儿子的手臂，两人打着打着，不知怎么就把刀插进了村长儿子的肚子，虽然最后抢救了过来，可还是切了一半肠子，落下了终身残疾。
强子被判了十年，我以同归于尽要挟，和村长儿子离了婚，强子去年一出来，我俩就领了证，这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如果他再因为伤人进去了，我俩这辈子就没啥指望了。”
林天舒听着唏嘘不已，动情地说：“我的情况和强子差不多，有人在市区飙车，把我妹妹撞成植物人，还去病房里挑衅，我一怒之下，把他打成重伤，自己也被关了进去，因为是武徒，前几天被人保了出来。”
秀芳感慨地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要不是好人，你也出不来，要不是好人，刚才那群流氓就能把我们逼死。”
吴歌子突然问：“我原以为是二叔把你保出来的，可是后来问他，他说不是，我问是谁，他却不肯说，到底是谁把你保出来的？”
林天舒神秘一笑：“华夏国第一武者吕奉公保的我。”
“能不能好好说话！”吴歌子不悦道，“吕奉公一心为公，从不徇私枉法，别说是你，就是他孙子进去了，他也不会保。”
“其实……”林天舒想了一下说，“是‘碧血丹心盟’的杨忠烈保的我。”
“你就吹吧！”吴歌子鄙夷地说，“你一个小小武徒，能入得了他们这些大人物的眼？尽做些白日梦。”
林天舒问：“那你说是谁把我保出来的？”
吴歌子想了想说：“我觉得还是我们吴家保出来的，不过怕引起非议，所以不能公开承认。除了我们吴家，还有谁会尽心尽力来帮你？”
林天舒笑问：“你们吴家对我如此大恩大德，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做牛做马才能回报？”
“做牛做马可以，可进了我吴家的门，一辈子就别想出去。”吴歌子说完，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芳心狂跳，俏脸羞得通红，偷偷瞄了一眼林天舒和秀芳，发现两人正在闲聊，神色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对自己暗暗说道：
“你净胡思乱想，你是青铜，他是黑铁，你是世家，他是平民，你是老师，他是学生，你俩根本不可能。”
不一会儿，强子端着两份超大分量的套餐走了出来。
吴歌子早就饿得头昏眼花，可为了保持淑女形象，还得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林天舒却毫无顾忌，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很快就把一大盘饭菜消灭得一干二净，连一粒米也没剩下，然后抚摸着肚皮，懒洋洋地说：
“真好吃，呃，真舒服。”
说到一半，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吴歌子白了他一眼，讥讽道：“像你这个吃法，谁家还敢让你做牛做马，非被你吃穷不可。
林天舒说：“等我成了武者，还缺钱吗，天天烹羊宰牛，山珍海味，也不会吃穷。”
吴歌子盯着他那张臭逼哄哄的脸，一字一顿地给出如下评语：
“暴——发——户——！”
林天舒不以为意，反而得意洋洋地唱起了昆曲：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吴歌子听到最后，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把筷子往桌上用力一磕，两眼死死瞪着林天舒。
林天舒被她瞪得心里发毛，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我哪里又惹着你了？”
吴歌子单刀直入地问：“最近冒出了个‘朝天盟’，你知不知道？”
林天舒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脸上却装出一副迷糊样，不解地问：“什么朝天蒙朝地蒙，是个网红吗？男的女的？”
“不是网红，是‘灵武之家’上的一个帮会，黄金帮会，你没关注这事？”
林天舒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怎么上‘灵武之家’”
“云卷天舒，你认识吗？”
“不认识。”
吴歌子看他的表情一脸真诚，不像作伪，自言自语道：“云卷天舒，林天舒，读起来怎么像一个人？”
林天舒小心翼翼地问：“这个什么云卷天舒，是你的朋友？”
“朋友？”吴歌子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仇人！我恨不得生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扒他的皮，搓他的骨。”
林天舒刚才正准备坦白这事，听到这里，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兀自不甘地问：“他怎么得罪你了，你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吴歌子咬牙切齿地说，“他害得我丢尽了脸面，还被开除出金陵武道学院的校友会，我非把他揪出来，千刀万剐，不，千磨万碾不可。”
“千磨万碾！”林天舒没想到吴歌子的恨意是如此之深，竟然激发得她造出了新的成语，又问，“万一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向你赔罪，你肯不肯原谅他？”
“哼~！”
吴歌子冷哼一声，“他如果肯剖腹谢罪，我就原谅他。”
林天舒彻底无话，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就是云卷天舒，也一定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朝天盟’的人，否则以女人的敏感，一定就能猜到林天舒就是云卷天舒。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可不慎。”
吴歌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