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叶飘翎探头朝外吩咐了一声,就有侍卫进来解穴。
叶飘絮从褥子上坐了起来,依靠在马车车厢壁上,活动着她的筋骨。
叶飘翎并不说话,只是在旁看着她。
活动完筋骨,她就靠在车厢壁上假寐。
“噫,奇怪,真是奇怪!”叶飘翎道。
“奇怪什么?”她睁开眼睛瞪着他。
“为兄还以为你至少还得闹一闹。”
“闹什么?闹了你就会放我走?”
“不会!”他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那你说个屁!”
他终于微皱了眉:“妹妹在外游荡了这么些天,连粗话都学会了。”
她心中暗道,我会的粗话多的很,比如草泥马、马勒戈壁等等,多到你想象不出,岂是这么些天离家出走能够学得会的?
口中却道:“那又怎样?”
他的怒意终于被激发了出来:“你可知你这些天出走,家里乱成了什么样子?你可知母妃为了你的事食不下咽?你可只父王整日里只是愁容满面?”
她自离家出走后,不是不知道家中人知她离开后会怎样,而是不愿意去想。如今听哥哥说来,心中的某一根脆弱的弦被触动了。但是她仍旧梗着脖子道:“那你们想让我怎样?回去嫁给那个劳四季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大哥的德性?更何况我又不喜欢他!”
“你喜欢的是谁?”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是那个季凉吗?他已经死了!你可知为了你的亲事,父王母后费了多少的心思?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理当与皇亲贵胄结亲,可是他们不想让你与朝中错综复杂的势力有所瓜葛,为了让你有平安喜乐的一生,父王才会想着让你与江南水寨结亲。江南水寨在江湖上甚是有实力,近些年来于经商又有所建树,那劳大公子虽自利了些,但你与劳四公子婚后定然是分离出来自立门户……”
顶着他的怒意,她打断他的话:“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父王母后还会害你不成?”
早料到他是这种想法,她心中暗叹,这就是文化差异,这就是代沟!
叶飘翎继续说道:“更何况,时间已经不容许我们再选择了。”
她惊讶地看向哥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发问,叶飘翎接着说道:“若是你不赶在燕国和亲使前来出嫁,就有可能被送往燕国和亲。”
“为什么是我?”她不明就里,虽然之前在皇上的寿宴上她已经有所预感,但是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落到自己头上呢?
叶飘翎望着妹妹略显慌乱的眼神,叹道:“是父王派人探得的消息,当不会有错。”
这叶飘絮是知道的,叶拓云毕竟是个王爷,手下的那些人也是有真本事的,若不是有确切的消息来源,是断然不会瞎禀告的。可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一定是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那燕国的皇帝是什么人?他认得我吗?为何偏偏挑中我?”
叶飘翎无奈苦笑摇头:“这也是我和父王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父王还专门为此事派人前去燕国调查,只知现今的燕国皇帝是前太子之子,刚登基不久。”
“前太子之子?”她更加疑惑了,“这燕国继承皇位的制度与别国不同么?他们原来的皇帝死了么?他没有子嗣么?他们不是世袭制?”
一连串的发问,让叶飘翎继续苦笑:“皇家之事,本就诸多复杂,许多我们看到的事情也许早已不是事情的真相了。这也是父王与母后不愿你我涉足其中的原因。”
叶飘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看面前这个小时候被她当成小屁孩的人。她从未听过他这么正经地与她说过这么多话,而今日他与她说的这些话有如醍醐灌顶,让她一瞬间便长大了许多。枉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比叶飘翎多活一世,看问题却不如他现实透彻。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父王母后怎么就不急你的婚事呢?”
他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傻妹妹,哪有见过男人去和亲的?另外,我虽是世子,但是无功名在身,除了平民,也不会有朝中贵胄前来巴结,父王母后自是不急。”
“哦——”她点点头。说到底,还是女子的悲哀,常被当作权利交易的牺牲品,男子即便是无奈娶了自己不喜欢的,还是可以三妻四妾,可女子就不一样了,她的一生就此决定。
她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一声,真的要认命吗?嫁给那个老司机?这个人,像个腼腆的大男生,她并不讨厌,也不喜欢,如果自己真是这个时代的人,嫁给他倒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她和这里的人不一样,她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不是吗?想到这儿,她的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叶飘翎见她神色多变,不知她心中是何打算,有没有被自己说服,正想着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听见她开口说话。
“哥哥,谢谢你与我说这一番话,我不会再任性了。”
他有些微愣怔,未想到她这么轻易地就被他说服了。他转而笑道:“如此甚好!”
兄妹俩默了一会儿,叶飘絮看似不经意地道:“哥哥是怎么知道我在白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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