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你是格桑?”
“别假惺惺的,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是我?”
在白头山营地,其实双方都已经认出对方,尤其是在李顿喊了一句:“格桑!”之后,更是确定无疑了。
接下来的过程,他们都是亲历者,没有必要多解释。乌头咳嗽了起来,咳咳……血从腹部渗透出来。别说他是一个俘虏,是叛徒,是要被处决的专政对象了,就算是蛮牛战士中的一员,甚至是李顿,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是死路一条。
蛮牛最好的医生,连兽医都不如,这是李顿给自己无形中提的一个醒。
千万别生病,千万别受伤。
落在巫的手里,有死无生。
不过一个‘叛徒’的生死是不被在乎的,李顿甚至也没有让巫采取急救措施,像他这种腹部受到的箭伤基本上活下来的可能很小。再说了,巫也不乐意,这是因为对背叛和的痛恨。连李顿都没有看出来,巫尽然还是一个立场分明的人。
乌头咳嗽之后,失血过多的脸上已经惨白,格桑却不依不饶,一个劲地质问。李顿间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个好不容抓住的活口就要被格桑弄死了。伸手压在了格桑的肩膀上,制止了他:“别摇了,再摇下去,他就要死了。”
“死了?”格桑愣住了,突然狂笑起来:“死了才好,这个混蛋害死了苍鹰部落多少人,多少人啊!”
说完,九尺高的汉子嚎啕大哭,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泣不成声。李顿也默然不已,一个好好的部落,现在是分崩离析了,部落内的男子基本已经所剩不多,留下的老的老,小的小,就算是解救回来,也很难在蛮荒存活下去。
至于……蛮牛部落?
根本不可能接受比自己人数还多的苍鹰部落剩下的族人,仅食物一项,就能够将蛮牛部落的战士压垮。根本不要说族人增加之后,双方部落成员的融合等诸多问题。这一刻,他看向乌头的眼神也是冷漠的,甚至带着一丝痛恨。
如果蛮牛部落也出了怎么一个人,根本就不用营救了,直接宣告蛮牛部落覆灭就可以了。
“乌头,我是蛮牛部落的首领,李顿。”
“蛮牛部落?首领不是黎阳吗?”
“唉……”
李顿哑然,他总不至于说改了祖宗的姓氏吧?再说了,蛮荒对于姓氏也不看重,他也不知道蛮牛部落首领的姓氏是从哪儿来的。原本想着既然不重视,改了算了。至少他不能顶着别人的姓氏,给别人的祖宗做孝子贤孙吧?
“我是黎阳的儿子,他已经离开部落了。”李顿想了想,还是将蛮牛的情况说了出来,对于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泄密不重要,也不存在:“我带着蛮牛的战士来解救苍鹰部落被抓的兄弟,我需要你的配合,将火魔人的情报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兄弟……已经没有兄弟了。”乌头缓缓地摇了摇头,看他的样子,虽然腹部受伤,但估计还没有损伤内脏,没有腹腔大出血,至少看着精神还行:“都被火魔人杀了。”
“你眼睁睁地看着火魔人杀你的族人,兄弟和姐妹,难道就无动于衷,不去恨火魔人吗?”李顿开始攻心计。当然,如果乌头对苍鹰部落已经恨之入骨,这样的话基本上是不会起作用的。
乌头摇头道:“怎么不恨,可是……我更恨自己。”
“你恨自己?”这一点很好理解,做错了事的人开始懊恼,悔恨,甚至是自残都是可能发生的。可乌头已经是一个叛徒了,他还会有人性吗?在看到族人被杀的那一刻,他甚至可能不会落下一滴鳄鱼的眼泪。
乌头似乎没有感觉到李顿的诧异,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是我要报复,报复那个自私的人,那个家伙害死了我的孩子。”
这是一笔糊涂账啊!
在李顿看来父亲为儿子的惨死寻找公道,而波及了旁人……这是乌头的故事。但是对于苍鹰部落来说,就有点惨了。这个部落因为首领和战士之间的仇恨,发酵成了一场灭族惨剧。双方都成了受害者。
这算是苍鹰部落的家务事,李顿无心去打听。可乌头要说,他也没有阻止的理由,蛮牛部落和苍鹰部落几乎没什么来往,对这个部落的了解有限。也正好听一听这个部落的隐秘,才有可能评判苍鹰部落的价值。
“你们要提防土佐,他一直想要窃取巨石遗迹的宝藏。而且每一次巨石遗迹开启需要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用来血祭。婴儿的最好……”
就在乌头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中,李顿几个却如坠冰窟,婴儿,血祭……这个土佐简直不是人啊!可见,乌头是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首领当成血祭的祭品,开启了巨石遗迹。如果换成李顿的话,说不定也会拼命,就算是拖着所有人下地狱,又如何?
关键是李顿也想进入巨石遗迹,可婴儿,血祭,这些东西他去哪儿准备。从蛮牛部落?真要这么做了,他还是人吗?再说了,蛮牛部落的人也不会答应。可要从苍鹰部落偷偷……格桑估计要拼命了。
乌头还在唠叨,他这些年的压抑情绪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宣泄口,也没有人可以听他一诉衷肠,一直憋在心里,在临死干脆将知道的都讲出来。他不求原谅,只恨大仇未报。可李顿却纳闷了,乌头怎么知道被杀的孩子一定是他的呢?
难道是部落第一勇士的福利——可以不被戴绿帽子?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瞥了一眼雷巨,